晏长陵又道:“据卷宗上的记载,梁进?士与钱首辅,应该是参加了同一届殿试,首辅大人高中,而您最为得意的弟子却?因为两张答卷上都出现了他的名字,被判为舞弊,从此名声狼藉,家?破人亡。”
外面?有了凌乱的脚步声,且越来越近。
钱首辅沉默了片刻后,没有否认,“没错。”
晏长陵又问道:“首辅觉得梁钟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话时?,外面?的人已?经进?来了。
先是周清光,一条胳膊还在淌着血,拖着一位半死不?活的死士进?来,另一只手里的刀尖,却?对准了刚走出去的钱大爷喉咙。
钱大爷被他逼得退进?了屋内。
再是刑部侍郎裴潺,搀扶着满身伤痕的白星南,看向晏长陵,一扬头,笑道:“晏指挥,又欠我一回了。”
晏长陵:……
钱首辅对这一切,没有多大的意外,也没有惧怕,面?上只露出了莫大的遗憾,叹息地闭上了眼?睛。
白明?霁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此时?也只看到了满身是血的白星南,眼?皮子突突两跳。
他彷佛永远都是在受伤。
起身冲过去,一把从裴潺手里接过了他,咬牙质问道:“你可有哪一回,见了我,能完好无损?”
白星南倒在她肩膀上,勉强撑着眼?睛,抱歉道:“对不?起,阿姐。”
第39章
到底有什么天大的仇恨,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废物’动用上死士,这一身的伤,是没准备留活口了。
白明霁看向依旧坐在那,稳如?泰山的钱首辅,脸色一沉,冷声问道:“府上可有大夫。”
钱首辅良久才睁眼,抬头同钱大爷道:“把屋里的药箱拿出来吧,里面有金疮药,先与二位止血。”
这是不打算放人走,也不打算放人出去了。
适才几人进来的同时?,所有的房门都已经关上了。
钱大爷早就面如?死灰,抬头看向周清光手里的弯刀。
到了这一步,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周清光的一只?胳膊慢慢地放了下来。
钱大爷转身去屋内取出药箱。
白明霁扶着白星南坐在一旁地上,待钱大爷取来药箱后,找到了里面的金疮药,并?没有立马给白星南用,而是从周清光手里夺过弯刀,一刀割在了那名半死不活的死士身上,再揭开药瓶,把瓶内的药粉洒在他伤口上。
此举,便是不再相信钱家人。
钱首辅面色维持着平静,今夜发生的一切,彷佛都不会让他内心惊起半丝波动。
对面的晏长陵在片刻的沉思后,也当什么都没发生,继续问适才还没问完的话,“请问钱首辅,梁钟此人,是个?怎样的人?”
钱首辅一头白发坐在那,精神比适才好了许多,目光在适才进来的几人身上流转了一番,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至于晏长陵所说的那个?人,几乎没去多回忆,名字刻在他脑子里已多年?,是愧疚,是噩梦,纠缠了二十年?,脱口便能说出来,“此人乃我最得?意的门生,天资聪慧,文韬武略,才学不在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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