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当初为什么把鸦卫遣散,而不是把鸦卫交到云缱手里。因为这些人从来都只忠于随安一个人,哪怕他们是云缱拿银子养着的也没用。甚至他们认为,那是云缱应该的,毕竟,云缱的命也都是他们家公子的。
随安担心自己死后,这些一根筋的人被人挑唆与云缱对立,所以早早就把人都打发走了。毕竟,那时候的随安并不知道云缱究竟对他是个什么章程,鸦卫的存在也实在是不小的威胁。
“他们是荒原上的孤狼,你是他们认定的主人。若是你不在也就罢了,你活着的消息他们早晚都会知晓,也早晚都会一一归来。”
上京城的风霜雨雪怎么敌得过北境荒原上的风刀雪剑,荒野上的孤狼,从来都不会惧怕宅院里豢养的狼狗。
随安叹了口气,伸手勾住云缱,把自己埋进云缱的怀里。他上辈子只觉得人死万事空,却忘了考虑活着的人又是怎么样的感受。
上辈子的他活在云缱的庇护之下,有些事真的是任性而又自私了。
“回来就回来吧,总是在外面也不好。”随安闷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跟云缱说,还是自己在劝自己。
云缱抚着他的脊背:“你不信他们,总是要信我的。如今的我,可以护得住你们。”
就像他自己说的,今时不同往日,如日中天的帝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护不住自己的心尖尖,那这皇帝倒不如不做了。
————
宁侯府。
听闻消息被泄露的青祁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他倒是没有怀疑是斗篷人走漏了消息。这个府邸之外究竟有多少眼睛盯着,别人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谁叫他不是宁侯随安,那些人压根就不忌惮他青祁一星半点儿。
但是,他好歹在上京城待了这么多年,手里总还是有得用的人。哪怕那些人上不得台面。
但越是上不得台面的人,有时候越是好用。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得了消息的那些人瞻前顾后不敢动手,但是他青祁无所顾忌。只要他能把人捏进自己的手心里,就不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让那些人给秦家的铺子找点事。”
“是。”
青祁冷笑着吩咐身边人,如今跟着的他的都是这些年他自己买来的。但是他不知道,他在这宁侯府中的所有举动,最后都会落到雀舍的眼中。
雀舍之名,青祁并不是不知道。当年他也问过随安,只不过随安告诉过他,宁侯府雀舍是不会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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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
而雀舍之所以不盯着宁侯府的原因,是因为雀舍本身就是为随安所掌控。
好好的用来盯着自己,是太闲了吗?
原本,青祁住在宁侯府中,又有陛下因着与宁侯殿下的情分而颇得眷顾,雀舍也不会盯上他。但是,这人的本性可以装一时,却不能装一世。
骤然没有了压在自己头顶的大山,青祁的本性就算是他自己有意收敛,却依旧还是露出了异样。雀舍那些人的眼睛都尖的很,尤其是作为统领的雀影本人。
在宁侯殿下的丧仪之上,他在本该悲痛欲绝的青祁眼中只看到了怨恨与不甘,没有半点儿悲痛之色。
若不是陛下不许雀影动他,恐怕雀影早就让他下去给自家殿下磕头赔罪了。
不过,现在也不迟……
站在树梢阴影里的雀影轻轻一招手,就有人跟上了那些从宁侯府后门离开的仆役。雀影阴寒森冷的目光落到府内那处院落里,唇角勾起嗜血的弧度。
不属于他的富贵,他很快就会让他一无所有。
这座府邸是属于他们殿下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染指,哪怕他们殿下以后很大可能并不住在这里。
再留他几天,就几天……
雀影抑制着自己心里涌动着的杀意,默默在心里劝着自己。他不是鸦卫那群杀人的疯子,杀人的活计轮不到他来干。
陛下已经发令召回那些疯子,那些人的噩梦即将降临。
虽然早就被文伯叮嘱过了,但是各铺子的掌柜看着来闹事的那些人可谓是厌恶至极。招呼人把闹事的往地上一摁,直接送去见官。送去之前,那些掌柜的还暗搓搓狠踹了好几脚。
反正文伯说了,只要不打死,随他们怎么收拾一顿。只要交到官府里的时候,还是全乎人就行。
那些掌柜的不知道,其实赤兮给文伯传的原话是,但凡是来闹事的,打死打残都随意。反正,给他们撑腰的人是当今陛下。
而且,这些能被收买的人,都是一些为祸乡里的祸害。就算是真的打死了,恐怕都没有人替他们问一声,而且还有可能有人拍手称快。
那些故意找事捣乱的人,都被秦家铺子的掌柜毫不留情的送去了官府见官。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
消息传回去的时候,青祁的脸都要气成锅底一般的颜色了。
狠狠的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虽然他让人找的人都不怎么干净,平日里都是绕着官府走的那种。但是,到底不是他亲自出面的,不担心那些人供出他来。
而且,就算知道是他指使的又怎么样。他与那洛家病秧子之间,勉勉强强可算得上是有过节的。
而且还是差点夺妻夺子的过节。
毕竟怀着他孩子的齐家女,差点就嫁给了那个病秧子……
虽然齐家都已经彻底完了,他甚至都不知道齐家女究竟是死是活。但那不过就算是个扯个幌子的借口罢了,管他真相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