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荠,一个野草孤女,即使日进斗金又如何,无权无势不还得靠做夫人们的生意过活。
她这般想着,眼角眉梢里满是笑意。
也不知看到什么,秀眉蹙起,一副不可置信模样——怎么会?
一道蓝衣热烈,身形矫健,长臂一伸在挤做一团人群中捞在怀中,青衫温润却也直接将另一个绣球抱在怀里。
全场寂静,目光全部汇聚在谢临棠和景安身上。
“果然精彩!”
沈荠睁开双眼,她心跳如鼓,掐着手心才让自己稳住身形,她看向了景安,脸色微红。
叶亭贞仿佛心情极好,他可是亲眼所见,这个绣球被景安接到了。
叶亭菡这个心病可算是拔除了。
他款款拾阶而上,唇角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俯瞰着台上的人。
众人自动将景安与谢临棠形成一个似有若无的圈。
“如诸位所见,本王王府的姑娘与这位沈姑娘抛的绣球被台下二位公子所夺,真是缘分天定吶。景安你说是不是?”
景安闻言一震,他自叶亭菡上二楼之时便知叶亭贞目的阴毒,好一个混淆视听的计谋!
他与谢临棠二人的绣球一模一样,根本就分不清是沈荠还是叶亭菡的,只要叶亭贞指认了,即使他手里是沈荠的绣球,他也得娶了叶亭菡。
景安感到口舌发干,无法囫囵说出话来。
怀里的绣球只觉是个烫手山芋,他只能“嗯”了一声。
他垂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心下盘算着如果他抗旨最多也就是再打几十大板罢了,可沈荠该怎么办?
她若是真的选择了谢临棠,他又该怎么办?
沈荠也听懂了叶亭贞的意思,她的手指微微颤抖,脸色煞白。
其实景安选择了叶亭菡,他的复仇大计是不是就更容易实现?
她算什么呢?
气氛陡然焦灼,叶亭贞却毫不在意,据他所知谢临棠前段时日与沈荠关系匪浅,虽然说谢齐因为这个事曾经找过他,想替儿子求娶叶亭菡,愿意拿谢家一半家产作聘,可那又怎么了?
他叶亭贞可没有答应,何况天下姓谢的同气连枝。
他平生最讨厌姓沈与姓谢的。
“那本王就正式宣布……”
谢临棠却俯下身,行了个跪拜大礼,打断了叶亭贞的话。
“回禀王爷,谢某接到叶小姐的绣球实在是高攀,还望王爷收回成命。”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不由得心中暗骂谢临棠蠢,这叶亭菡的绣球他不想要就不要接,现在可好,剩下的人都没机会了。
只有景安懂他的意思,谢临棠这么做,是要将他手里是叶亭菡的绣球给坐实。
这样,景安与沈荠才是名正言顺。
叶亭贞唇角笑容剎那间停滞,似是不可置信般,但又是一笑,“谢公子为何如此笃定你手中的就是本王妹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