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春的脸腾地羞红。
“看到合适的礼物,我就攒起来,打算等哪天把你哄好了,再全部给你。”
翟以霖低头笑,不好意思直视她,“身边谈恋爱的朋友送什么,我就想给你准备一份,最近已经攒得不少。”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景和春矜持片刻,嘴角很快不受控制地翘起。
她语调上扬,含着笑意重复,“——谈恋爱?”
“对。”
“芽芽,”他声线发紧,叫她名字时,竟带着点不熟练,“我真的已经期待了很久。”
翟以霖把控呼吸,喉结上下滚动,许久才继续说完。
“我知道,遇见你已经是我天大的幸运。我从没告诉过你,我们很像——又或者说,你几乎是我理想中的、更好的自己。”
“大概在六岁之前,我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因为某些无法左右的缘由,我经常被打,背上的疤痕就是从那时落下的。”
“我忍了许多年,没有勇气做出任何揭发和反抗。自那之后,便习惯性地掩藏自己,一切不可遏制地变成了大家眼中所见的,畸形的样子。”
“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坏。”
“表面上纯良无害,扮演所有人赞美、喜爱的样子,却也锱铢必较,从不让自己吃亏。”
“我理所应当地把我们当成了一类人。”
“可后来我发现,你比我更坦荡,更纯粹,在亲近的人面前,你会完完全全地袒露自己。”
“你拥有爱人的能力,而曾经的我没有。”
“所以,我这一年以来的变化,可以当做遇见你之后的一系列正反馈。”
“我看到了生命中更好的一种状态。”
“但你不用带着沉重的使命感与我相处。我从没有认为这是一段救赎与被救赎的关系。”
“我只是不自觉地向你靠近,想让自己也能更好一些,对你而言也能更特殊一点。”
“现在,或许已经到了合适的时机。我改掉了许多毛病,才斗胆说出这些话,期待与你建立一段恋爱关系。”
翟以霖上前一步,被烛光映射的两个身形,不断晃动,紧紧相贴。
他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重复刚才的话,“……芽芽公主,你给我一个身份,我们的故事就能以新的篇章开始了。”
“比如,你的男朋友。”
共春霖一场
他的措辞很慎重,态度也极为真挚诚恳。
景和春没有直接说答应或不答应。
她眼底闪着微光,有些迫切地抬手,隔着衣服触碰他背部的肌肉。
循着印象,用指尖划过他后背不平整的细长线条,感受这些疤痕。
她不忍着垂下眼,联想到他刚才诉说的经历,竟感到呼吸困难,心脏一抽一抽地疼。
在这一刻也隐隐约约明白,他所说的“只能看星星”是位于怎样的处境。
景和春埋进他的胸膛,安静地抽泣片刻,才逐渐从他童年的苦难中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