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他,景和春缓声开口,“在最亲近的人面前,的确不需要、也不该伪装。我很高兴你认同这一点。”
“所以你也应该明白,刚认识的那段时间,我能让你快速在我身上找到共同之处——就是因为我不曾把你当外人。”
翟以霖怔了片刻,意识到她也在回应。
景和春正回溯她自己的视角,以一种与刚才的他相匹配的态度,回应他的那番表白。
她嘻嘻哈哈的神色完全收敛,即便开玩笑,也没有丝毫不正经的样子。
“虽然最开始……的确是被你的外表吸引。但之后,你让我心动的地方,远不止于此。”
“你不要因为性格的某一小块缺陷而苦恼,不要因为我的态度而对这段关系不自信。”
“被爱不是一件侥幸的事情。”她倏然抬手,温柔摸摸他的脑袋,咬着字音,“而是因为你值得。”
景和春认真说话时,一向很吸引人。
她坚定地看着翟以霖的眼睛,“至少对我来说,喜欢你、爱上你,是件很难抗拒的事情。”
…
在六岁之后,翟以霖接受过不尽其数的夸奖和赞美。
大多数是客观的、带着陈述性的语句,比如他的分数,奖项,待人接物的能力,又或者是处理事情的效率。
按理来说,像他这样在鲜花与掌声中长大的孩子,没有理由自卑。
可只有翟以霖自己清楚地知道,他的内心很贫瘠。
几乎没有谁彻彻底底地肯定过他这个人,带着完全主观的情感判断。
从来没有。
而景和春是第一个。
她的话让翟以霖觉得,即使不那么用力地扮演陌生的自己,也可以被坚定地选择。
越想越激动,他心脏狂跳,血液沸腾,肾上腺素狂升不止。
她说的每个字,如同伴随震人心魄的鼓点,敲打着他灵魂深处沉睡的东西。
翟以霖不受控制地低喃,“完了。”
在景和春疑惑的反应中,他语气颇为正经地补充,“我真的要……被你迷住一辈子了。”
说完,他单手托住景和春的下巴,情难自禁地吻上去。
翟以霖忙忙乱乱地用动作表达情感,比初吻都要急躁得多,不顾一切地啃食她的唇瓣。
“生着病呢……”景和春费力地推开他,气闷却无奈地睨他一眼。
她不满地嘀咕,“……也不怕传染。”
翟以霖埋在她颈间乱蹭,像是撒娇。
“不会。”闷闷的声线从脖子那处传来,他信誓旦旦保证,“t芽芽,你男朋友身体很好的。”
“……”
原本在正常不过的对话,被他刻意一强调,多了些不可言说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