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点点头,带着众人跟着那人向前走去,转过几个山坳,便看见大批的羌人出现,无数营帐前面,更有手持兵器的羌兵排成两排,气势骇人。
队伍的尽头,几人骑在马上,当中的一位头戴虎皮帽,厚厚的貂裘将他的脑袋裹在中间,只能看到一撮灰白的山羊胡须,在他身旁几个人身形高大,面容狰狞,怒目瞪着马超一行。
马超一脸淡然,毫无畏惧地穿过羌兵阵型,靠近之后在马上抱拳笑道:「哈哈,大王多年不见,身体可好啊?」
「有劳天将军挂怀,还能撑个几年,天将军雄风倒是不见当年啊!」中间那个老头领声音低沉嘶哑,有些虚弱,寒风中听不太太,应该就是羌人的头领迷当大王!
迷当大王左边的一位光头将领,在这冰天雪地中还光着半个膀子,眼睛一直盯着马超,冷冷说道:「你就是神威天将军?」
马超斜睥向那人,还未答话,迷当大王却说道:「不得无礼,天将军神威,岂容你挑战?」
又向马超抱拳笑道:「天将军莫怪,此乃本王手下第一勇士俄何将军,未曾见过将军神威。」
马超洒然一笑:「大王手下勇将甚多,本将军也甚是佩服!」(5,0);
说着也向俄何抱拳行礼,俄何冷哼一声没有回礼,马超知道羌人的习俗,只佩服强者,也不以为意,跟着迷当大王下马向帐内走去。
「这家伙穿这么少衣服,他不冷啊?」张苞在后面低声问糜竺。
却没想到被其他几个羌人将领也听见,顿时齐齐看向张苞,脸上有鄙夷之色,看张苞身材魁梧,却如此不经风霜。
帐篷内烧着炉火,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宛如春日一般,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完全是两个世界,张苞才舒展着筋骨,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
「天将军远道而来,今日本王亲自为将军接风。」迷当大王可是昔年目睹过马超风采的,还曾并肩作战过,今日重逢,也很些高兴。
马超大马金刀地坐下,喝了一口羊奶酒,舒畅地长出一口气,闭上眼睛仔细回味一番,才笑道:「本将军此来是为公务,接风就不必了,军情紧急,容不得耽搁啊。」
「哦?」迷当大王眉头一皱,盯着马超问道,「不知将军所为何来?」
「换马!」马超放下碗,很乾脆地说道。
迷当大王一怔,笑道:「若是将军需要战马,以你我的交情,便送你几匹又何妨?当初本王送你的那批大宛马如何?」(5,0);
马超闻言点头道:「那些的确是宝马,不过此次我来却不是仅仅要几匹战马。」
迷当皱眉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马超看了糜竺一眼,缓缓说道:「大王有多少我便要多少!」
「什么?」俄何听见这话站起身来,以为马超是故意来挑衅的。
马超却不理他,只是看着迷当大王。
迷当大王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精光,不动声色地问道:「将军要换马,却不知用何物来换?」
马超身躯微微前倾,盯着迷当大王缓缓说道:「大王带兵到此,怕不仅仅是为了巡逻吧?」
迷当闻言脸色一变,每年他们都会对汉人进行劫掠,此次出来的目的正是为此,这时被马超问及,顿时有些难堪,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俄何两道扫帚眉拧在一起,走到帐边拿过他的大斧,冲着马超吼道:「大家都称你为神威天将军,先让俺领教一下你的本事,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本来交易。」
张苞这时也缓过神来,见俄何气焰嚣张,忍不住站起来拦在他面前,冷笑道:「哪里来的宵小,竟敢如此无礼,想和我师傅动手,先过了我这一关。」(5,0);
「就你?」俄何不屑地瞥了张苞一眼,他也看到张苞刚才缩成一团的样子。
张苞学着刘封的样子,朝着俄何勾了勾手指,走向帐外:「这里太小施展不开,我们出去比试一番。」
俄何本来就没将张苞看在眼中,微哼一声,当下也跟着出了帐篷。
马超和迷当此时心中都各有算盘,两人都有阻止,众人都一起出来观看。
「你们汉人讲究礼仪,你远来是客,俺便先让你三招。」俄何翻身上马,晃动着手里的大斧戏谑着,引得羌兵一阵大笑。
张苞持枪上马,挽了个漂亮的枪花,新打造的虎头枪和马超的一般无二,沉声道:「你若是能接得住我这三招,便是我输了。」
此话一出,俄何脸上露出凶狠之色,原本只打算教训一下张苞,此时却想将张苞置于死地,至少也要让这个黑脸大汉残废,让他不知天高地厚。其他羌将看到俄何的脸色,都不禁收起了笑声,反而紧张起来,都知道他生性残暴,有时候对同胞都毫不留情,更是喜欢将人活活撕碎,不由得替张苞捏了一把冷汗。
武力压制
(4,0);
张苞长枪斜指,冷然看着俄何,空气显得愈发寒冷,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静立片刻,突然大喝一声,纵马冲向俄何。
俄何看着张苞的枪尖,嘴角微微牵动,只用一只手举起大斧迎了上去。
张苞一路上早就听马岱说过羌人大多都以力气称雄,所以一出招便想在气力上取胜,根本不想取巧,只是将马超教他的要诀用在枪上,轰然点向大斧的背面。
「叮」的一声脆响,刺耳的金铁交鸣声,在空旷的雪地中传出老远。
俄何狞笑的面容凝固了,怪叫之中,手中的大斧已经飞了出去,在半空中转了圈,落到了四五丈远的雪地中,溅起一蓬雪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