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博延没有回答,两个男人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白映秋在她的那块黑暗里站不住了,她抬脚走出来,脸色难看得很。白映秋这样的女人就算问了这种卑微的话,但她的身上还是端着一种得体的气质。
但康武全不给这个体得的人特殊。
白映秋走近,不打算停,康武就一胳膊把人拦了,“白小姐,何必呢,你们好歹从前还是朋友。没有这样的必要吧。”
康武拦,闻博延不发话,这就自然是默许的。
白映秋对他这种冷漠再熟悉不过。
看似克制君子,实则毫无情义。看似温和有礼,实则泾渭分明。从始至终,他们之间别说夫妻,就是连情侣间最起码的身体接触,拥抱,牵手,亲吻……从来就没有过。
白映秋索性转脸看康武,“那不如你告诉我为什么?”
“……”
“他不是跟那个女人离婚了,为什么?”为什么对那个女人就收起了他对人的泾渭分明。
“他们毕竟是夫妻。”
“……”
“闻总早就后悔跟余小姐离婚了。”
有康武的阻拦,白映秋根本无法近闻博延的身。白映秋保留起最后的自尊心,扬言额头上的伤疤,她会尽一切可能讨回公道,这不是对谁的报复,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一段关系的决裂总是难看的,闻博延没有跟白映秋作口舌之争的心情,只是上车便给法务部打了电话施压。
小小的一个案子,闹得一个区派出所不得安宁。
有人的地方,就不少了人情世故。
白映秋动用白家的关系在这件事情上搅和。佟安欣已经看出事情的难缠将情况告诉了佟父,佟父爱女心切,立刻便找了可靠的关系打理这件事。科能集团法务部常年行走于法律线上,方方面面的渠道不言而喻。
当事人都有作保条件,即便事情不利,但谁都不会被羁押,只是事情一直悬着,佟安欣和余芷就不得不接受被传唤的糟心。
余芷一直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外公,一来事情牵涉白映秋,还牵涉闻博延,余芷不愿意这种鸡零狗碎的糟心事被外公知道。
二来,她不希望老爷子对她处事的能力失望。
余芷一个人闷着,跟老爷子的日子还是一如往常。入夜的时候老爷子照常在书房里习字,看书。余芷却突然接了闻博延来的电话。
陌生号码,余芷接通却是闻博延的声音。
闻博延说他就在门口等,十分钟余芷不出门去见他,他就让康武敲门。
近来气温不断升高,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一天一个样,新芽不再是新芽,再看不到光秃秃的树干,到处绿嫩嫩的一片。
余芷以出门透气为由,从家里出来,门扇推开,闻博延果然等在门口。
两个人上一次见面还是那天闻博延一大早将人堵在墙根上,逼得余芷又挥了他的脸颊的那天。不是结结实实的巴掌,但端正的下颌棱角上留了一个女人的指甲印。
闻博延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身上频频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