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看着她,“我不知那宝斋是你的”
宋南枝一时挣脱不开,遂也不挣扎了,抬眸望直直望向她,温声问:“世子是当真不知道吗?”
当日抄封她亲口与他坦白,可他并没有相信,反而出言羞辱她,如此怎么会是不知道?
沈洲怔愣了一下,缓缓松开了她。
宋南枝当即退了好几步:“世子不必如此的。只要世子还能护着宋家,咱们之间交易便还在的。”
她尽量冷静沟通,“至于别的关系,就没必要勉强了,对彼此都好,你说呢?”
因为就在府中,宋南枝穿着没那么讲究,藕荷色的抹胸,外头罩着一件海天霞窄袖衫,脖颈细腻的肌肤露出一片,方才挣扎间发丝蹭落,沈洲替她拨弄开。
盯着她突然道:“你方才问我什么?”
宋南枝满脸迷惑,不知他说的哪一句,干脆又问了一遍:“世子是没有看见和离书吗”
“没看。”沈洲直言,“我烧了。”
宋南枝冷了一下心神。
“世子是要报复我吗?”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为何。
她能去御前求退婚,以沈洲的性子想必是心里极其不痛快,故而要来此刁难,报复她。
“当初我使手段心机攀附世子权势,如今我悔过自新,世子为何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这着实把沈洲给噎住了。
沈洲看着面前的人。
在被自己误会又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以为她会像先前那样生气,却没曾想到她眼下的神情态度竟然是如此温和,好似真的都不在乎了。
心计利用之言,他确实说了很多次。
但也因为先前她为了纪家便能使手段来威胁她,落水一事便也先入之见了。加上成婚后她性子又是如此,需要自己时便与他多说几句,用不着了又着实淡漠冰冷。也怨不得他会有如此想法。
沈洲敛了神色,又道:“舆图一事已经结案,宝斋想或能解封。”宣帝突然松了口,想必已经不打算追究。
宋南枝捏紧了手指,往最不愿意的地方问道:“世子总不会是因为听见了孙远的话,觉得愧疚了,便对我生了同情?”
沈洲惊讶她会有如此想法,脸色稍沉:“能与本世子做交易之人,本世子用得着同情吗”
然后转移话题:“既然宝斋只是个误会,你又何须如此记恨?”
轻描淡写的“误会”二字,宋南枝听来觉得有些可笑。沈洲是何人?他是北玄司的指挥使,他若公正办案,便该是查明后再判定。可他执意认为自己与纪护野有不正当的关系,毫无理智的就将宝斋给抄封了。这与误会有何干系?
“世子此言的意思是若当时相信宝斋是我的,便会会放过了吗?”
也不会的,沈洲才是那个心计深沉又可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