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祯的眸子紧缩。
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通缉令
若那个人杀谢莘只是单纯地想杀他呢?
只是谢莘当时的特殊身份,阴差阳错得了郡主信任,他这才得以跟着郡主去了边陲。
要真是这样,现在风雪楼的人来杀他就很容易能想通了。
不管是杀谢莘,还是杀他,那个人都是在帮郡主。
得出这个结论后,陆敬祯原本悬着的心竟稍稍放下了,只要不是针对郡主,只要郡主没有危险,那便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沈嘉禾明显感觉到床上之人松了口气,她略撑起身,垂目看他:“想什么?”
他笑笑:“将军打了胜仗,我很高兴。”
沈嘉禾握住他的手,鼻子微酸:“但我要你与我同享这功劳。”
他又笑:“我与将军共享这份喜悦就够了。”
陆首辅拿不走沈将军的功劳,他祝云意也不会与她同享,这些本来就是郡主该得的。
沈嘉禾还欲说什么,外头传来敲门声。
徐成安端了药进来:“来吧,祝先生,喝药了。”
他上前冲祝云意笑了笑,将药盏往将军手里一塞,扭头就走。
东烟在外头探头探脑还想进来,房门早就被徐成安一把拉上了。
“没什么好看的。”徐成安勾住东烟的脖子,迫使他往外走,“趁现在无事,我带你去认识认识豫北军在漳州的兄弟们,说不定日后我们兄弟要一起和他们共事。”
东烟愣了下:“我怎么会和他们共事?”
徐成安说得神采飞扬:“你家公子不是我们将军的军师吗?日后你随军师住在营地,这还不是要和他们共事?”
东烟微噎,不知从何时开始,徐成安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兄弟,便是待公子的态度也比从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但他和公子注定不可能待在军营,祝云意一死,他就和严冬这个身份再无瓜葛了。
想到此,东烟莫名有些伤感。
他学着徐成安的样子手臂挎至他肩头:“徐兄,找时间我请你喝酒吧。”
徐成安错愕扭头:“太阳西边出来了?你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
东烟笑:“我这工钱还是托你的福才能拿的,早该请你。”
徐成安:“那成。”
外面的脚步声远了。
内室静谧,房门挡去大片日光,只在雕花窗棂上落下斑驳光影。
陆敬祯撑坐起,伸手要去接药盏。
沈嘉禾却避开道:“我喂你喝。”
她小心盛了一汤勺,低头细细吹凉,这才俯身送至他唇边。
“不张嘴?”沈嘉禾挑眉轻笑,“莫不是想我亲口喂你?”
陆敬祯略一怔忡,骤然反应过来沈嘉禾什么意思,他的后颈忽地发烫,忙张嘴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