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歪过头,手指点了点雪腮,很认真地想了半晌,摇头:【我觉得没有。】
“为什么?”
郁望舒放开她,撩起衣袍在一旁的鼓凳上坐下,左手抵在下颌,轻抬眼皮,黑沉的眸光显得有些份量。
【没有为什么,就是…】阿沅也跟着坐下来,歪着头沉思片刻,还是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耸了耸肩膀:【直觉吧,他看起来不像坏人。】
看起来吗?
郁望舒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颜璟然的容貌的确不俗,容容春风,温润如玉,不笑也暖t,是他做不出来的蠢样儿。
“你喜欢他那样的?”他不动声色地问。
【什、什么?】阿沅没反应过来。
郁望舒向前倾了倾身,略略一勾唇,眼中却无笑意,“我问,你是不是钟意他那样的男人。”
兄长虽然病弱,却也是温文尔雅的类型,如今有个胜他百倍的颜璟然,阿沅会不会动心?
他缓缓摩挲泛着冷光的墨玉扳指。
他问得太直白,阿沅有点受不住他的目光,缩了缩肩膀,躲闪地瞥开眼。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感觉跟捉奸似的。
不对,什么捉奸!
阿沅用力晃了晃脑袋,忙把荒诞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出去。
“不是?”郁望舒目光微敛。
【我只是觉得他看起来不像坏人,你想到哪里去了。】
淡紫色的披帛在她双手见变成了皱巴巴的一团。
郁望舒垂下眼帘,看着不像样的披帛,若有所思地指了指自己:“是好是坏又岂能光凭外貌决断,就比如我…”
阿沅不等他说完就断然摇头,澄亮明净的眼眸里一片认真:【你就不是坏人。】
“是吗,你成亲的那天不是还生我的气,现在又觉得我好了?说不定以后哪天,你又改了主意,背着包袱一声不响地走了。”
阿沅不满他眼里的戏谑之色,鼓着两腮比划:【之前不算,那是我误会你了,但我从来没觉得你是坏人。】
别人她不敢说,他们可是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要是连二郎是善是恶都分不清,那她可真是瞎了眼。
傻嫂嫂,郁望舒垂下眼帘,盖住眼里的怜悯和自嘲,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信了个什么人。
竟敢把毒蛇放在怀里暖。
【话说回来,陈老板的事有眉目了吗?】对郁望舒的心事毫无察觉,阿沅最关心的还是要对付他们的人。
郁望舒复抬眸,神情略显凝重,缓缓摇头。
【很难查吗?】
茶眸透过睫毛小心地观察他,阿沅担心是不是自己给他太大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