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夏至的声音从净室外传来:“王妃,表小姐又来了……”
“你看!”顾烟寒抬脚踹了一脚席慕远所在的木桶。
听着那一声“咚”,席慕远皱眉:“脚才恢复了多少?也不怕伤着。疼么?”语气关切。
“哼!”顾烟寒翻了个白眼给他,推着轮椅出门去。
江清玫被请去了暖阁。她还有些不高兴,见顾烟寒来,立刻放下茶杯:“听说表哥回来了,表哥呢?”
“在沐浴。”顾烟寒也不瞒她。
江清玫的脸色倏的就红了。
“表妹还想知道什么?表嫂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顾烟寒笑眯眯的又问。
江清玫的脸色更红了,低声嗫嚅:“我、我能想知道什么……我先告辞了……”
瞧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顾烟寒冷哼一声。
跟她斗?
家里两个妾室她不跟她们一般见识,那是因为这个时代的大环境导致了这样畸形的婚姻。说到底,做妾的也是可怜人。更何况她们在她前面进府。
可如今明知席慕远已经有了正妻还凑上来,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回到卧室之时,席慕远已经出来,穿了件雪白的亵衣正打量着炕头那没做完的半双鞋。
顾烟寒挑眉:“王爷,你的小表妹被我气走了。”
席慕远不以为意:“气走就气走了。这是给本王做的鞋?”
“王爷表现好才是王爷的。”
席慕远搂着她重重的亲了一口:“怎么今儿个这么大的醋味?”
顾烟寒推开他:“你才吃醋了呢!”
席慕远一笑,抱起她来到床上:“让本王好好宽解王妃的醋意。”他伸手去解顾烟寒的衣带,被顾烟寒连忙阻止:“王爷别闹了!镇远侯一家还在前院等着呢!”
“那又如何?”
“王爷!”顾烟寒脸红的能滴血,席慕远这才起身放过她。
今日有客在,顾烟寒命人准备了一桌酒菜。因为是家宴,也就不拘礼,都坐在一处。
席慕远与顾烟寒坐在主位,镇远侯与夫人其次。简要寒暄过后,镇远侯问:“王爷,怎么老王妃不在?”
“母亲在听香小筑。”席慕远放下酒杯。
镇远侯瞥了眼顾烟寒,沉声道:“前几日我收到老王妃的信,说是王妃苛待她这个婆婆。”
席慕远眼神微沉:“王妃苛待,本王定也苛待了。舅舅若是不放心,即刻便可前往听香小筑一探究竟。”
镇远侯不语,江清玫趁机插嘴:“父亲,表哥怎么会苛待姑姑呢!”她说着冲席慕远一笑,“表哥,玫儿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席慕远淡淡应了一声。
江清玫还想要说什么,被侯夫人一个眼神瞪回去。
世子江清琰适时的开口:“王爷,听闻洛北王府前几日被御史弹劾,如今一切可好?”
“都好。”席慕远仍是老样子。
江清琰淡淡一笑,镇远侯低声道:“王爷如今位高权重,也须知小心驶得万年船。伴君如伴虎。”
“本王清楚,多谢舅舅提醒。”席慕远真诚的道谢。
表二少爷江清珏轻笑:“父亲且放心,表哥家满门忠烈,皇上断不会因为小人的三言两句就有心生嫌隙!”
镇远侯剜了他一眼,低斥:“你懂什么!”
江清珏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不满的低头。
席慕远问:“舅舅此番进京,是为了母亲?”
“也不全是。除却要给皇上述职之外,琰哥儿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想要与他在京城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子。若是可以,还是想要返回京城长住。辽东那地方,外邦蛮夷着实太多。”镇远侯说着叹了口气,可见这些年来没少为此忧心。
“京城适婚贵女应有不少,到时让王妃多注意些就是。只是舅舅长住京城之事,恐怕不易。”席慕远如实道。
镇远侯点头:“我也明白。我要退回京城,辽东势必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顶上才是。我是想王爷麾下若是有合适的人选……”
“皇上不会同意。”席慕远不等他说完便打断,“舅舅也知他忌惮洛北王府已久,断不会让辽东也处于本王手中。不过舅舅也不必太过担忧。皇上想要削弱洛北王府,镇远侯是本王外家,你若是提出还权,只要能找到合适的替换人选,皇上肯定同意。”
侯夫人叹息,眼神瞥过三个子女更是为难:“辽东偏远,我们想为你弟弟妹妹找一门好婚事也是不易。”
“等表哥的婚事定下之后再为他们议亲也不迟,左右年纪都还不算大。镇远侯府有实权,比京城那些领虚衔的侯府显赫的多,舅母不必着急。”席慕远实话实说。
江清珏不屑的撇了撇嘴:“表哥你成婚了,美人在怀当然不急。”
席慕远与顾烟寒对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