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供桌上燃着一盏油灯,这是“长明灯”,需要时时加油,以确保它不会熄灭。按照传统,这盏灯象征着逝者灵魂的不灭,因此必须小心守护。
突然,一阵“喵喵”的猫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守灵有许多忌讳,其中之一就是不能有猫这样的动物出现,因为据说它们会带走死者的魂魄。虽然我不太相信这些迷信的说法,但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亲近的人身上时,我还是会采取谨慎的态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连忙让茉莉出去驱赶。
茉莉离开后,灵堂内的人不多,我身边只剩下木槿。木槿显得有些恐慌,外面的风声呼呼作响,灵堂内白色蜡烛的光影摇曳,黑白色的灵堂在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我再次握住木槿的手,这回我一点也不害怕。
我们有人侯着,听到动静就立刻进来了。
没过一会儿,茉莉也回来了,她的面色有些怪异:“奇怪!奴婢刚出去,猫叫就停了。四周都检查过了,也没有发现猫,但明明就听见了猫叫。”
我安慰茉莉,告诉她可能是她听错了,或者是外面的风声造成的错觉。尽管如此,我还是让茉莉再去检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
茉莉领命而去,我则继续守在灵堂前。
夜深了,灵堂内的烛光依旧明亮,长明灯的光芒似乎在告诉我什么。
历
我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听,确实没有再听到猫叫,也没有屋顶瓦片翻动的声音,可能是被众人脚步惊跑了。
“该是走了,你们也先着睡会吧。”
“奴婢陪着娘子一起。”她们都想陪着我。
没有再多说,有她们在好,夜里也不孤单,我回去跪下,时不时给灯倒油。
出殡当日,除了父母备的陪葬品我也早早让人将本被祖父裱好挂在墙上的那幅【南征北战图】,和祖父脱落的牙齿等物件一起放入棺木。
头上戴了块纻麻巾,整个过程都按丧俗礼仪进行,祝者手执功布,从东面上来,走到殡位的南面,面朝北边,三声“噫嘻”。
“谨以吉辰启殡!”
既告,此时所有人要开始大哭,祝者也把记载着祖父平生的铭文安置在青铜器上。
四周都设有帷幔,祝者手执功布盖在灵柩上,我从南进入席上,站在帷幔的东边,周身满是啼哭声。
祝者与另外两名拿瓷器和陶器长者在席上酌酒祭奠祖父。
出殡时,灵车停在北面。
我已经可以平静的站在兄长后面跟着灵车进入庭院,祖父曾经的同僚也都前来吊丧,前一秒高谈阔论,后一秒个个哭得撕心裂肺。
在这个充满哀悼的葬礼中,主祭的祝者引领着一位手持酒壶的老者,位于灵车的东边,准备开始庄重的仪式。
祝者小心翼翼地将酒倾倒入祭器中,作为对逝者的最后敬意,然后在北面的位置跪下,用肃穆的声音诵读祭文:“永迁之礼,灵辰不留,谨奉旋车,式遵祖道,尚飨!”
紧接着,祝者缓缓起立,登上了灵车。灵车的牵引者慢慢拉动绳索,引领着灵车以及跟随其后的送葬队伍缓缓地向前进发。
雾气飘荡,朦朦胧胧,京城如蒙上一层轻纱般,缥缥缈缈,犹如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