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半跪在床边,握着我的脚,专注地把伤口处的凝血与灰尘擦去,他低着头,以我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的发顶,他的头发原本修饰的整齐,不知什么时候乱了几缕。
这时我又瞥到他指骨上戴的那枚戒指。
“我真的是你妹妹吗?”我又问他,同时看了看自己干干净净的十根手指。
他把棉签丢进垃圾桶,开始给我的脚上药,手上动作不停,动作熟捻且迅速,“嗯,你很小我就开始照顾你。”
“那我为什么不叫时息?”
“因为你的生父姓宁,”时谨询拿出纱布给我包扎,“如果你想叫时息也可以。”
“所以你不是我的亲哥?”我终于发现了端倪。
“你很小我就开始照顾你,”时谨询又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道:“我们是一家人。”
“你以后还会嫁给我。”他嗓音淡淡,捏住我的脚将纱布一圈一圈缠上去,“小息已经把戒指给了哥哥了。”
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唇角淡笑,眼神宠溺,“这是小息初中绘画比赛的附带奖品。”
这枚戒指是亮银色的,仅仅一个素环,材质不明。
外面有敲门声,门外传来护士的声音,明显急切,“时医生,有一个类似怪物咬伤的病人入院了,情况很急。”
时谨询将我脚处理好,摆正了床边的拖鞋后便出去。
怪物咬伤?
回忆起昨晚对人类肉身的饥饿,我的冷汗冒了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护士进来了。
她长得不算高,五官标志,脸上散落着零星雀斑,有些醒目,并不难看,反而是能让人更加注意她的五官。
她给我端来了饭菜,这饭菜大概是医院食堂打的。
“听时医生说您姓宁是吗?”护士问我,她在我床边的椅子下坐下。
我没有回答,接过她端来的饭菜。
这饭菜一眼看上去就让人没胃口,寡淡的冬瓜,粘腻的西红柿炒鸡蛋,半生不熟的胡萝卜。特别是那份胡萝卜,光是看一眼我的胃就隐隐不适。
饥饿感一直存在,虽然对这份饭的感觉不是很好,但吃饭好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无非是——馋了想吃,或者饿了该吃,所以我该吃一点。
护士见我没回话,一直看着我。
我假装没看见她投来的视线,低头拆开一次性筷子,将两只筷子交迭摩擦,这个方法可以让一次性筷子上的倒刺绒毛磨平,以防万一扎到嘴。
她有些尴尬,直到看见我夹起一块冬瓜送入口中,咀嚼两下皱眉咽下后连忙问我:“是没有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