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就照我说的去做吧。记住,可别露了马脚。”沈沐叮嘱了一句。“你只能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只有我能救你,否则等着你的只能是万劫不复!”
沈纤身子一颤,狠狠打了个哆嗦,此刻,她已经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等沈纤离开,沈沐看了一眼手中的帕子,有些厌恶,随手便将手帕丢到了一边。
“公子,现下我们怎么做?”
“先回吧,别让人久等了。”
沈沐说完便起身,朝着沈纤相反的方向而去。
前厅之中,众人正值酒酣处。
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厅堂之中多了谁又少了谁。
只有沈二叔似乎一直在注意沈沐的位置,见沈沐出去这么久还没回来,心中也不免焦急起来。
不过他也知道,此事不能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等等,只要沈沐中计,他们一手把握主动权,他才能先手发难。
沈彦招呼着众人一直在与沈沐敬酒,果酒虽然不醉人,可是喝多了之后一样有后劲。
就在刚才,沈沐说有些头晕,要出去透透气,沈彦朝着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丫鬟上前来扶着沈沐出去了。
父兄交给他的任务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心中高兴,一连就又喝了几杯。眼神却又不由自主的瞟到了陶溪那边,不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位于主座上的周大人不住点头,似乎在夸赞什么,陶溪只是微笑,不卑不亢很是自如。
他越看,越是觉得陶溪这样的翩翩郎君,配上沈沐,实在是明珠暗投了。
就在这时,沈纤过来了,神色间有急色,她在沈彦耳边说了几句话,沈彦想也没想便跟着她离开了厅堂。
沈彦跟着她进了鹤清阁,“是大哥叫我过来的吗?他在哪里?怎么不见人?”
沈纤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之意,“他让你在此等等,他即刻就过来。彦哥哥,你先在这里等,我出去帮你把风。”
沈彦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鹤清阁不大,本就是供客人休息小酣的地儿。有香炉烟熏缭绕,香味扑鼻。
沈彦左等右等也不见人来,就连沈纤也不见了人影。
他有些奇怪,就想起身去寻人。然而,刚起身,就觉的头有些晕乎,手脚也软绵绵提不起力来。
大约是刚刚喝了几杯酒,这时候有些上头了。
他有些奇怪,今日他喝酒并未过量,,怎么就醉了?
一阵吱呀呀的响声,门开了,似乎有人进来了。他以为是沈沛,试着唤了一声,“大哥?是你吗?”
无人回答。脚步声却似就在身边,他动了动眼皮子努力想睁开眼看看是谁。
眼前人影绰绰,仿佛有很多人,又仿佛只有一个人。
沈彦盯着人影看了一会儿,脸上浮现出一抹欣喜之色,“陶郎君?你可是陶郎君?”
在他眼前的沈沐黑了脸,他怎么不知道陶溪竟然跟沈彦还有交集?
沈彦一把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摩挲着,缠绵悱恻的道:“陶郎君,你可知道那日分别后,我一直在想着你?我知道你娶那沐哥儿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你并不喜欢他,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不然也不会出手救我,更不会帮我找小雪了。”
除了父兄,陶溪可以说是他第一个有些肢体接触的男人。陶溪的微笑深深印入他的脑海中,还有扶住他肩膀上手的温度,就跟现在一样。
“陶郎君,你不必怕那沐哥儿,今儿之后,沐哥儿身败名裂,你就能解脱了。到时候我去跟父亲说,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可以陪你读书写字,替你铺纸研墨,你将来也能科举入仕,只有我们在一起,你才有未来可言。”
沈彦呓语着,将他内心深处的想法都勾勒出来。
沈沐咬牙,恨不得抽出手扇彦哥儿一耳光,不过他却忍住了。心底已然发誓,等事情了了,他要陶溪给她一个交代。
陶溪明明是他的东西,哪怕他讨厌了,不要了,也轮不到彦哥儿染指。
压下心中的怒意,沈沐冷声道:“你说让沐哥儿身败名裂?”
沈彦点点头,欢喜的道:“没错,我父兄说过的,只在今日。过了今日,不仅沐哥儿,只怕大房都会受牵连,到时候我父兄肯定能夺了沈家的全部产业……”
听到这里,沈沐不再犹豫,冷笑一声,“如此……甚好!既是帮凶,也不算是无辜了!”
说完便抽回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
如果沈彦丝毫不知情,他或许还会犹疑不定,或者取消计划。可现在,既然沈彦也算是帮凶,那他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帮凶?什么帮凶?我只不过是为了你的未来考虑,沐哥儿算什么东西,也配跟你在一起?哼!沐哥儿的东西都是我的,我要将沐哥儿踩在脚下,听他跟我求饶……”沈彦喃喃自语。
然而,眼前的人越走越远,他想起身去追,却没半分力气,“陶郎君,陶郎君别走,帮帮我,我好热……”
沈沐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心中的一口郁气才散去。
看了一眼守候在外的心腹,“行了,按计划行事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彦难受得想哭,却见一个人影缓缓走近。他欢喜无比,“陶郎君,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离开的……”
……
“不好了,出事了!!”有人慌慌张张跑来厅堂中,不顾众人的侧目,“老爷,不好了,公子出事了。”
来了!沈二叔会豁然站起身来,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来。
沈老爷闻言有些不愉,还有贵客在此,如此慌张行事,岂不是丢沈家的脸?便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出事了?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