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斥责,连忙跪下磕头,结结巴巴的道:“前院鹤清阁……出大事了!公子,公子他……”
沈老爷还待再问,沈二叔站了出来,“大哥,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沈老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点点头,“也好。”
沈二叔朝着黄主薄使了个眼色,黄主薄知道事情是成了,便按照与沈沛的计划实施,也站起身来,“在家中能有什么大事?周大人,这酒后劲颇大,不如我们也过去转转,顺便醒醒酒?”
周尹有些踌躇,“这……不太好吧,我们是客,岂能……”
他还未说完,沈二叔便也劝道:“周大人,无妨,无妨,一起过去醒醒酒也好。”
沈老爷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心中虽然有些膈应,但老二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附和。
周尹看向魏东篱,后者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缓缓点头。
周尹笑了笑,“如此也好,那就一起过去瞧瞧热闹。”说完便站起身来。
于是沈老爷便领了一大帮子人往前院去了。
魏东篱拉着陶溪落在人后,悄悄问道:“你可知道出什么事了?”
陶溪一脸莫名其妙,摇摇头,他哪里会知道?“怎么了?”
“嘿嘿!”魏东篱一脸莫测高深样,“这种后宅阴私之事,老夫可见的多了。啧啧啧!”
想当年,后宫争斗,以及京城达官贵人的后宅,哪天没有幺蛾子传出来?他早就见怪不怪了。幸好自己家中人口简单,不然也得鸡犬不宁。
陶溪听到这话,更是不解。
魏东篱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便解释道:“老夫虽然不知道沈家出了什么事,可是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然而在这个时候,沈家二老爷一力促成黄主薄与周尹同去,一副巴不得请所有人都过去看热闹的样子,你觉得事情不蹊跷么?”
陶溪皱眉,难道是沈家二房弄出什么幺蛾子来了?他回想一下书中内容,只知道沈家二房一直想要谋夺沈家家产,却并未提及会有怎样的手段。
他有些担心起来,怕沈老爷着了沈二叔的道。“您说沈家二房是有什么阴谋?”
“谁知道呢?跟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魏东篱笑了笑,又提醒道:“君子易处,小人难防。听说沈员外挺信任他这个庶弟的,照老夫说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要多留个心眼才是。”
陶溪知道这是好意的提醒,便朝他拱拱手,以示谢意,“多谢东篱先生提醒,得空我会与沈老爷说说的。”
魏东篱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且放心,先看看情况,如果实在难以应对。到时候便让周大人出面,想来没人敢不卖他这个面子。”
两人说着话,已经跟着众人进了院子。
“前方就是鹤清阁了。”沈二叔介绍道。
就见这鹤清阁大门开了一条缝,已经围了好些下人,正往里张望着什么。
沈二叔得意忘形,急忙上前几步,喝问:“你们都围在这里看什么?没事做了吗?”
一众人见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沈老爷也在其中,连忙散开跪了下来,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开口回道:“老爷,二老爷,里面……里面……”
这人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二叔踢了他一脚,“里面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那人被踢了一个趔趄,又磕了几个头,“小的不敢说。”
沈二叔本就是有备而来,也不指望这个下人能说清楚什么。什么东西,自己亲眼所见总比旁人口中说出来要震撼得多,他真想立马欣赏老大见到里面的情形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他当下也不再犹疑,“砰”地一声便抬脚踹开了门。
里面一片狼藉,衣衫凌乱的丢的到处都是,供人休酣的榻上,赤条条的身影纠缠在一起,整个一个香艳的画面。
听到动静的两人似乎被惊醒,其中一人似乎被自己身处的环境吓傻了,惊呼出声。
沈二叔当先怒喝道:“好你个沐哥儿,真是恬不知耻,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苟且之事!”
众人面面相觑,遇到这种情况,不应该遮掩一番吗?沈二叔怎么好像生怕人不知道一般?
陶溪听到沐哥儿三个字,心中一震,果然是针对沐哥儿而来的吗?
那边沈二叔气的跺脚,“大哥,沐哥儿一个已婚哥儿,竟与人苟合。如此败坏我沈家门风,我们沈家绝不容许这样的人存在,应该将他赶出沈家去。”
沈老爷脸色铁青,他从不相信自己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然而,沈二叔信誓旦旦如此声扬,在场哪个没有听清楚。
众人议论纷纷,看向陶溪的眼神都是幸灾乐祸。
“他们才成亲,沐哥儿便做出这等事来,换做谁也不能忍吧?”
“也不知道陶郎君会不会当场休夫?”
“要是我,可忍不下这口气。”
“陶郎君好歹也曾是读书人,沐哥儿这种人岂会再要?说不定还会请好友周大人为他主持公道。”
“啧啧啧!大房的沐哥儿还想要接手沈家,出了这种事,大房算是彻底完了。”
“沐哥儿恬不知耻,连累我们沈家声名,这种人还留在沈家干什么?依我看就应该将沐哥儿赶出沈家去。”
“对!沐哥儿必须赶出沈家,这件事传出去,我们沈家脸都丢尽了。我们沈家旁支的哥儿小姐只怕都会受此影响,以后谁还敢娶沈家的人?”
就在众人都以为沐哥儿不知羞耻与人偷情之时,纷纷扬言要将沐哥儿赶出沈家之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二叔,不知侄儿做了些什么?竟惹的您如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