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温月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开口,“检查结果基本上都出来了,没什么大问题,就只是骨裂。”
他比她更了解她的伤势。
从新加坡飞回港城的飞机上的四个小时里,他忍不住事态想得最坏,就当初一通电话告知他老爷子的消息,那天纽约暴雪,回程的航班不定,他中转了两次,终于赶了回来。
他不怕生离,只怕死别。
虽然刚才在门口已经听医生仔细地询问了她的伤势,可他依旧提着那么一口气,心高高地悬起,直到看到她确实没有性命之忧,而是安然地躺在这里,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幸好,是有惊无险。
“还喝不喝水?”
温月一愣,摇了摇头,“不喝了,刚才吃药喝了好多,撑得难受,感觉肚子要炸了。”
她看向他,指了指陪护床的位置,“你坐呀。”
他没说话,两步走过去,坐在陪护床上,随手脱下西装外套。
温月总觉得他不太高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连忙问,“是不是恺哥联系的你坐飞机回来的吗?”
他“嗯”了一句,语调低沉。
温月眼中闪过一丝慌张:“爷爷知道吗?”
“现在不知道。”他看她一眼,“等明天热搜撤了,应该就没事了。”
“那要是别人——”
“家里没人会乱说。”他默了默,“等你将来身体养好了,再慢慢告诉他。”
温月终于放t下心来:“那就好。”
“那陈熙他……”她咳嗽一声,扯到了后背的伤口,顿时眼角噙出一滴泪,“他知道了吗?”
她问完这句话,忽然感觉房间的空气忽然凝滞了几分,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他抬眼看她,眸中情绪意味不明,似有浮冰藏在他眼底。
“不知道。”他语气平静,“我会让程松再联系他。”
温月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对上陈濯微怔的眼神,她犹豫着开口“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过几天再告诉他也好。”她说,“反正他应该也不会回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她这话说出口,陈濯原本蹙起的眉头却似乎忽然舒展开来。
她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揣度陈濯的心思了。
她忍不住想陈熙。
明明是关系亲密的男友,在她口中,却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
温月咽下心头的苦涩。
她没说出口的是,等他从国外回来,她就找他当面挑明了。
分开吧。
就这样吧。
陈濯垂眼看向她,视线落在她的右臂的伤处。
温月见状,连忙活动了一下胳膊,“其实,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