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知无不言。”
“一般的男人深夜送女朋友家门口,都会这么有礼貌地一走了之吗?”她真心疑惑,她以为相爱的男女在一起,彼此的荷尔蒙吸引,一触上,就是干柴烈火,“还是只有你这样?”
程如珩一向克制有礼,不轻不重地说:“那我岂不真成了衣冠禽兽?”
“你啊,对男人要警惕些,”他伸手抵着她的额,如他所言,已经暖起来了,“早点睡吧。”
而第二天早晨,当向楠看到向桐打着哈欠出现在客厅时,又想起程如珩昨晚的话。
两个孩子长大之后,自然懂得男女有别,两姐弟也会避嫌,如果向桐在,她就不会穿内衣、短裤在屋里乱晃。他们亦不会谈性方面的话题,血缘反而让他们之间有道隔阂。
但向楠该懂的,一点也不比男生懂得少。
正因为懂,而又没经验,所以她对程如珩跃跃欲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没有实战经历,永远是纸上谈兵。没意思。
有些人能将性与爱分离,向楠大抵是不行的。
不然她以前怎么就没对别人产生过想法?只是程如珩太过正直,没给她尝试的机会,将她的想法掐死在摇篮里。
对男人警惕?
向楠谨记教诲,挥起手里的筷子,“是不是说了让你下次来之前先说一声?”
“困死了,让我睡会儿。”向桐半睁半眯着眼,游魂一样,“还有吃的不?”
“没了。”向楠的早餐很简单,时间不够,匆忙塞最后一口饺子进嘴里,把碗筷搁到洗碗池里,“你还不回学校?”
“今天上午没课,在你这儿睡一觉先。”
她凑近他,嗅嗅,果不其然,沾了一身怪味,“别靠近我卧室。”
“拿你两件衣服给我穿穿,内裤我买新的,叫外卖送。”话落,他又打了个哈欠。
以前向桐熬夜打游戏,可没这么熬不起,他说是短短大学生活压迫得他苍老了十数岁,再熬不动了。
向楠翻出一套宽松的旧衣服给他,还颇为嫌弃地说:“你穿完我就不要了。”
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她在软件上叫了车,也懒得再交代什么,上班去了。
向桐在沙发上死尸般躺了一上午,饿醒之后找了一圈,冰箱和储物柜都没什么能吃的,腹诽:还是个女的吗,过得这么粗枝大叶。
要是向楠知道,肯定要骂他:五十步笑百步,大哥不笑二哥,他自己住好不到哪去。
姐弟俩从小一个赛一个懒,家务也不是不会做,却总是推来推去,最后多以“好男不跟女斗”的向桐妥协。
不过论做饭,用向楠的话说,向桐做出来的东西,倒到盆栽里,植物都会被毒死。
暑假放两个月,他们独自在家,向楠学着把饭菜煮熟,填饱两人肚子。当然,到了今天,也就是饿不死的厨艺水平。
向桐给自己点了份外卖,又玩了会儿,步行回祁大。
路上碰到意料之外的人——程如珩。
祁大的学生里多上网,或者有对美貌抱有鉴赏之心者,八成是认识,或听过程如珩的。向桐属于前者,纯粹是互联网太发达,不想知道他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