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解析还需要多久?”
陈见云回道:“四十天左右。”
褚韶笑道:“那是左还是右?”
“我想大概是左,”陈见云回身笑道,“如果解析完成,下一步直接取得控制权限,关闭防御系统,我想,对他而言并不是难事。
“当作不知道吧,”江凛时已将文件看至末尾,靠在椅背上沉思片刻,“定时向我说明最新情况。”
“是。”陈见云稍一点头,随后离开。
门重新关闭。
“就这么放着不管?”褚韶的目光停留在屏幕,脸上现出疑惑,“到时真让他跑了。”
“他走不了。”江凛时淡淡道。
不去干涉他,给他希望,他的心就会安定。说不定在解析完成之前,他回心转意,不想走了。
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褚韶滑到下一个页面,目光凝住,念出上面的字。
“焦虑抑郁障碍,确诊;睡眠障碍,确诊。”
江凛时拿着笔的指节向里蜷起。
“这是两年半前的门诊病历单,”褚韶抬头望向江凛时,“最新的在哪里?”
“问过医生,他后面没有继续接受治疗。”
“那他康复了吗?”
手中的笔发出轻微的断裂声,表面出现裂痕。
“不知道,”江凛时将笔缓缓放在桌面,“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褚韶目光落回档案。
过段时间,让陈见云陪他去一趟白水川大学附属脑科医院。
过段时间。江凛时没有回答褚韶的问话。
很想和许岌相对而坐,平静,融洽地聊天。
于是约他前来海岸。
那天清晨下了场雨,清空,透明。日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他身上。
他坐得很直,离江凛时很远。额前的碎发折射出一点浅浅的,温暖的棕色。唇微抿着,侧首望着窗外某一处,并不理会旁人。
很好的,很安宁的场面。江凛时出神地凝视很久。
究竟是哪里错了,他开始怒吼,他很少流露出这么激动的情绪,展现如此失控的神情。
江凛时一遍又一遍地回想。
又说错话了。又做错了。
不过更加确定了一点,他想回去。
但回不去。
江凛时取过棉毯帮他盖上,他蜷缩着,轻微地瑟缩,发抖,泪痕在眼角洇出一小片淡红。
他的脖颈向胸前曲起靠拢,坦露一段光洁的颈项。整个人快要卷成一团。
江凛时伸手抚过腺体位置,还能摸出刚才轻轻啃咬留下的痕迹。
在一开始,萧也便呈上了所有能收集到的资料。包括他不定期会到某个地下市场购买抑制剂。
价格和正规医院一样,药效更好,几乎能完全抑制本能的生理冲动。当然也存在副作用,头痛,反胃,失眠。
他就是如此这般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