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巴阿巴说了一顿胡话,想要糊弄事,万一蒋子文非要追问,只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你都见到随侯珠了,自然也能猜到。”蒋子文倒酒的动作行云流水,那酒平平一杯端到李雁面前,分毫不见洒出来,“若是你真想不到,我得怀疑,天正教是不是都是瞎子,居然让一个傻子来当掌事。”
目光如炬,李雁硬着头皮喝下酒,蒋子文的话果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听的,他怕他再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于是一杯接一杯,把自己灌了个烂醉。
后来,蒋子文问了他好多问题。
李雁自认还算是守口如瓶,捡了些不重要的,和蒋子文全都交代了。
蒋教主很满意,没在揽月楼过夜,连夜把他送回了家。
要说这蒋教主果然内力深厚,法力高强,带着李雁这么一路飞过来,市坊间大路上巡逻的卫士们,居然谁都没觉察出来。
——李雁这时候听到蒋子文把昨晚的事儿放下了,终于暗松一口气。
也不知道蒋子文把这事儿说出来,是要他去找玉玺还是什么。
那东西谁沾谁死,他可没本事去找来。
“我没打算让你去找。”蒋子文说,“我只是好奇,你上哪找到这随侯珠?”
李雁眼睛转了三转,自然是在那个梳妆盒里——只是这么答,蒋子文他能信吗?
这可比他平日胡说八道更像胡说八道。
他深吸一口气:“是在一个梳妆匣中”。
若是蒋子文不信,他再编个“真”一点的。
蒋子文点点头,若有所思。
梳妆匣啊。
李雁诧异:他居然这么久信了?
看来我平日里真诚果然很得人心嘛。
“你知道北邙山埋得最贵的是谁吗?”
李雁不知道确切是哪个,左不过是那几个皇帝。
北邙山是风水宝地,历朝历代不知凡几的王侯将相埋在这儿。
前前朝有个皇帝都没睡皇陵,埋在这里面了。
挖坟的来了不知多少,反正上阳城时常能见些生面孔。
官府面子上是要管一管,不过这种事儿,民不举官不究——天正教最艰难的时候,也是撅了自家老祖留下的衣冠冢,变卖了好些东西才过了难关。
修仙之人,讲究机缘巧合。
敢去刨别人的坟,就得做好把命留下的准备。
“是太孙墓。”蒋子文说,“对,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个太孙。”
被父亲一刀砍死的前朝太孙。
“他不是被烧成灰了?”李雁瞪大双眼。
是啊。
蒋子文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不是被烧成灰了,怎么会在这里有墓呢?
报酬
初夏天气,清晨阳气未上,略带着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