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钻进裤子左边的口袋,与肌肤只隔离一层布料,苏恕被这温度吓得往后一跳:“干什么?你摸哪儿呢?”
“找车钥匙。”左边没找到,沈聿卿毫不见外地去翻右边,反倒是苏恕弓着腰,红着一张脸,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
沈聿卿仿佛没看到苏恕逐渐往脖颈蔓延的羞意,不经意似地问:“你手上的花是给谁的?”
话音刚落,娇艳的玫瑰百合被人用力地塞到了他的怀里,沈聿卿压下翘起的薄唇,用诧异至极的语气反问:“送我的?”
“沈聿卿。”苏恕咬牙切齿地钻进副驾,只给眼前的男人留下几个字,“你就装吧。”
他在吃醋
“在你眼里,我哥是个怎样的人?”
车子驶在主干道,苏恕降下车窗,说出了前世一直想问的话。周昭是他唯一喊过哥的人,而沈聿卿又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
这两个人对他而言,都很重要。
马路上车流不断,沈聿卿余光看着一旁青涩的身形,如丝的情绪带起那年记忆。
“很好的一个人,明明打球打得不好,在看台上咋呼得比谁欢,结果我刚走过去,他惦记着给我送水,人差点从上面摔下来。”
很温柔的嗓音。
苏恕侧着头,手指还按着咖色的花束包装纸,眼神却停在沈聿卿微动的薄唇上。
他很少和沈聿卿提到他哥,究其原因,他在吃他哥的醋。沈聿卿的十六七岁,他没机会看见,而周昭却能拥有这个人整个青春。
就连沈聿卿对他的照顾也是对周朝残留的爱。
车内静了下来,沈聿卿以为苏恕想念他哥,打了下方向盘:“怎么开车来了?打车不挺方便的吗?”
包装纸被某人虐待似的,发出类似于风刮树叶的簌簌声。
苏恕没领悟到旁边人的良苦用心,眼神移开,反问:“你不是不习惯坐别人的车吗?”
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回家取车,别看沈聿卿长得人模狗样,其实毛病比谁都多。沈聿卿一般不坐陌生人的车,别人的车要么是车里的味道不合他意,要么是车里的卫生不达他的要求。
当然,即使不满意,沈聿卿也不会主动说。
沈聿卿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从他被噎住了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内心的震撼。
苏恕伸手在他面晃了晃:“你这是什么反应?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片刻后,沈聿卿神情严肃道:“体贴善良,听话懂事,满意吗?”
“这话说得你自己都不信吧?”
苏恕被他的形容恶心到了,但凡长眼睛的人,都在他身上看不出这些形容词。
前方亮起绿灯,沈聿卿歇了逗弄苏恕的心思,从储物盒中拿出一把钥匙,扔到苏恕那里。
“这是什么……”苏恕被砸了一下,不知所以地拎了起来,可看清了是什么,他却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