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目标不是她,而是一个秦苍王,谢谙风头正盛,但也有很多人不服,占据一方自立为王的人不在少数,这位秦苍王便是其中一位。
宁辞在一群难民中间,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她,秦苍王出行,大批侍卫跟随,二人突然杀出来,一时之间,混乱无比,秦苍王身边有一位老人,她知道那时一位高手,二人不是对手。
但她不会阻止,这是杀手的任务,他们之间并没有可以提醒的情分。她目睹了正常戏码,直到人屠死了,那位老人带走秦苍王后,她才上前给了倒下的嘲风一粒丹药。
嘲风这才发现是她,毫不犹豫的吞了药后缓缓问道:“你的侍卫怎么不在?”
宁辞眼神空洞,默不作声的僵了半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两声,强撑着站起身,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后来宁辞听说这位寒鸦里大名鼎鼎的杀手居然弃了从不离身剑,一夕白发,江湖上也再没有他的音讯。
有人说他隐居在某处林间,日夜对着一座什么都没埋的坟堆说话,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有人说他浪迹天涯,也有人说他醉酒后溺毙于江边,早就死了,是真是假,都再无法评说。
这些时日来,宁辞真切体验了战争带来的苦难,她见过被剖了的野马,见过疯了的妇人,见过当街抢钱的恶徒,她终于放下了恨,这个世界上太多她未知的东西,她第一次,见识到遍地哀鸿,也终于明白了父亲说的那句若非明主,苦的必是天下苍生。
她辗转数日,在徐州再次见到了谢谙,他端坐于马背之上,风尘仆仆,看起来很急切,她本该上前的,毕竟又是一次不告而别,她迟迟没有去找他,反而漂泊无定起来,但她突然觉得这样挺好,她转身准备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了谢谙的声音。
“宁辞。”
像一个魔咒,把她钉在了原地。
她回过身,谢谙翻身下马来到她面前,两人相顾无言。他把她揽过去抱在怀里,宁辞感受到了他的心跳。
她是该回去了。
因为谢谙找到她了。
谢谙给她披上了貂裘大衣,带她去了离国。
那一日,谢谙和祁君泽谈了很久,宁辞守在一旁,听到了真相。
原来祁君泽一直不知情,他以为他的王妃死在了多年前的那次春猎,不成想竟然是老凉王做的局,只因为在和谈宴会对王妃一见钟情,便使出如此手段将之掳走。
摊牌所有后,谢谙应该彻底解脱了吧,大仇得报,昔日真相尽数在握,但他看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他们在王宫内住了一晚,天明之时,守在宫外宫女匆匆来报,说祁君泽饮鸩自尽了。
宁辞想,或许他也是自责愧疚的吧。
遗诏上,立祁灼为君,谢谙辅之,他在其中承认了谢谙的身份,并命孟宸奉谢谙为主。
登基大典后,宁辞在谢谙的陪伴下回了师门。
昆仑一切如常,她也许久没有见过阿姐了。
阿姐清减了许多,宁辞眼眶微微泛红,“阿姐”
她的声音哽咽,见过师兄师姐还有师尊后,两人被安置在了宁辞从前居住的院子,谢谙被她留下,她独自一人去找阿姐,许久未见,她有很多话想对阿姐说。
到房门外时,听到里面传来微弱的争吵声,她推开文只见是宋青石,“师兄,你怎么?”
空气僵滞了一瞬,两人的耳畔都浮上一抹红晕。宁辞了然道:“师兄你和阿姐你们在一起了。”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宁辞又问道:“你们刚刚是在吵什么吗?”
闻言,两人面色一变,齐声道:“没什么!”
宁辞点了点头,她出言赶人:“师兄,我好不容易回来,阿姐今天让给我好吗?”
宋青石挠了挠头,识趣的离开了。
当夜两人住在一起,说了很多体己话,山中清幽,他们在此待了数日,宁辞每日都来寻阿姐,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不料师兄突然出事了。
宁辞和阿姐下了很久棋,太久没过棋瘾的她过分投入,忘了时间,待到两人下完一局时,已然黄昏。
阿姐道和师兄约好了时间,不能再陪她,她也就放了人,结果没到一刻钟,阿姐匆匆折返,称宋青石失踪了。
过去了好几日,整个昆仑派都不见他踪迹,两人去问师尊和其他同门,皆无功而返,宁辞让谢谙派人去找,宁轻音突然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前几日你来寻我时,我们两个在房中争吵?”
她点了点头,宁辞当然记得,那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宁轻音:“他说在门派内部看到了许多陌生女子。”
“什么?很多女子?!”
宁辞面色骤变,难道昆仑宗也和少女失踪案有牵扯,到底是蓄意谋害另有隐情还是有昆仑宗真的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再回顾这段时日,一切种种都有可疑之处,宁辞找到师姐,敏言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帮她打探,整个师门,她和敏言以及宋青石关系最为要好,她信师姐的人品。
然而师姐也失踪了,宁辞突然慌了,师姐和师兄的武功不在她之下,到底什么人能让他们凭空消失,还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谢谙传信给楼弃,令其带黑鹰卫暗查。孟宸也一直追踪此事,途径黑水寨,和林汀芝达成了合作。
她心中有一个直觉,但她不敢相信,如果她想的是真的,那后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江湖宗派里一直有种说法,以活人炼药,可得长生,这活人必须是未出嫁的少女,宁辞不信这些,但若师尊走火入魔,为求长生活祭那些妙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