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精神一震,心中突然起了捉弄的念头,迅速起身藏到了门边。
"李将军不用送了,早点歇着吧,明天还要辛苦。"秋心逸在说话中,人已走到了房门口。
"是,末将告退。"李震响亮地答了一句,随后就是一阵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我的心跳加快了,眼睛死死盯着紧闭的门扉。
心爱的人就在门外,和我只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没有任何时候让我觉得比现在更思念心逸!
终于,门被推开了,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亲切的熟悉感让我绝对不会认错了人。
微显迟钝的脚步说明了他的劳累,我很干脆地伸开双臂,直接将他搂进怀里。在他发出惊呼声之前,我就板过他的身子,重重地堵上了他的唇。
"唔"秋心逸使劲挣扎了几下,但体力严重超支的身体哪里是我的对手。然而,当我的吻慢慢加深,他的抵抗也渐渐变成了迎合,双手也缠上了我的脖子,仰起头,让我的吻更加深入。
良久,我终于放开几乎喘不过气来的他。
"你怎么会来的?"好一会儿,秋心逸才平静下来,靠在我怀里低声问。
"我要是说,我想你呢?"我开玩笑似的问。
"一点儿都不好笑。"秋心逸似乎留恋了一下才轻轻推开我。
"北汉起兵犯境。"我叹着气说出这件被朝廷瞒得风雨不透的军情。在这种时候,我只想最大限度地不要引起民众的恐慌。
"什么?"秋心逸呆了一下才消化掉这条消息,忍不住苦笑起来。
"幽然已经在明月关了。"我加了一句。
"看来东线的战事绝对不能再拖下去了。"秋心逸皱起了修理的眉。一说到正事,他的身上就显露出威严的气势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神色也严肃起来,"暂时不要让人知道我在这里,军队上的事我也不会插手,我和风来这里是因为别的事。"
"别的事?"秋心逸惊异地看了我一眼,但见我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就不问了,只道,"刑大哥也来了?人呢?"
"路上碰到暴雨,他有点发烧,我让他睡了。"说着,我指指他的床。
"受寒?怎么这么不小心的?"秋心逸一脸的担忧之色。
"没什么关系,烧都退了。"我连忙道。
"那就好。"秋心逸松了口气。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也累了吧!"我怜爱地拍了拍他的脸。
"嗯"
12、
我的到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秋心逸身边多了两个不怎么起眼的亲兵而已。
清晨,我和心逸一边吃着简陋的早餐一边对着地形图研究着决战方案,而刑风则被我已养病为由强行留在床上。
"看来东陵是打定主意要和我们耗到底了!"秋心逸盯着地图自语道,"陛下可有什么想法吗?"
"先发制人,后法制于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喝着没什么味道的稀饭,想也不想地答道。这个问题路上我和刑风就讨论过很多遍了。
"楚清风用兵向来谨慎,就算晚上也是将军队分为两部,轮流休息,要偷袭的话,成功的机会不大。"秋心逸微微皱起了眉,"正面硬撼行得通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就算胜利也是惨胜,根本无力再应付北汉军。"
"不错,所以这次我们不但要胜,而且还必须是完胜!"我也不禁苦笑起来。
完胜哪里会有这么容易的事啊!
"上将军!"门外传来传令兵的声音。
我连忙站到秋心逸身后,并迅速收拾掉桌上的食物。要是被人看到堂堂上将军和一个小小的士兵同桌吃饭就麻烦了。
"进来。"秋心逸合上地图。
"报告上将军,第一斥候小队徐亮队长率队巡哨时遭遇一队出来打草谷的敌军,歼敌三十四人,我方二十人死亡五人,重伤七人,轻伤八人,现在生还者均在府外等候。"传令兵语气中充满了兴奋,虽然只是一场小胜,但如今的旷日持久的僵持战中的确很需要一场胜利来鼓舞人心。
"让他们进来。"秋心逸脸上无喜无怒,只是淡淡地吩咐。
"是!"传令兵小跑着出去传令了。
"这个徐亮不错嘛,虽然敌军正在打草谷,队形分散,战力不集中,但是二十个人就打赢东陵一个百人队,好好培养一下也许是个不错的将军。"我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这个徐亮我也见过几次,功夫还算过得去,最重要的是心细、脑子活,所以才让他去做斥候"秋心逸话还没说完,外面已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只是略显沉重,显然其中有伤员。
我不禁好奇地望向门口,不一会儿,那传令兵便带了八个士兵走过来。只是那八个人的军装上都是斑斑血迹,手脚上还有白色的绷带,竟然个个带伤。
"第一斥候小队队长徐亮参见上将军。"领头的青年进来就单膝下跪道。
我微微一怔,军队里不是没有跪拜的礼节的吗?除非犯了军法,即使普通士兵见了元帅也不必下跪的。
"第一小队还能走路的就是你们几个了?"秋心逸问道。
"是。"徐亮神色一黯,恭敬地答道。
"起来吧!"隔了一会儿,秋心逸才道,"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遵令。"徐亮利落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今天凌晨,我带领兄弟们出关巡哨,经过何家村时,发现有一个东陵的百人队正在劫掠,我不忍百姓遭此浩劫,又见敌军只忙着抢掠并无任何防备,便带领大家偷袭了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