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却梗在喉咙之间。
一人从马车上下来,却是从容地撑着一把伞,露出流利漂亮的下颌。他低声道了两句什么,自有小厮在细密的雨丝里执灯过来,引着叶采苓往那边去。
叶采苓一愣神。
仿佛是谢泓。
他怎么来这里了?
执伞
有人道:“那是不是谢探花?不对,现在是谢大学士了,是他么?”
又有人执着帕子捂嘴笑道:“我见谢探花入了内阁,却是更有风姿了。”
贵女们望着伞下那人,叽叽喳喳地闲谈。
谢泓在伞下半垂着眉眼。
家仆战战兢兢地抬头望一眼他,又快速低下头去。
主子其实天生一张端方的好容色,平日里都是清正卓立的样子,但只要噙一丝笑,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此时公子他明明依旧有那一丝笑在唇边,却望着有几分隐忍。
又是何事令他不满?
家仆并不能细想,只把脚步放沉稳了些。
谢泓心里暗想所幸今日来了。
武举试场通常不需要文官,但内阁总要出个人露面,今日他便去了。又想到叶采苓今日也在城郊,本打算顺势来看一眼。
却又看到时小将军站在那里,正是在与叶采苓搭话。
谢泓下意识地就觉得不喜,却是叫马车停了下来,只道:“且等着,我去寻人。”
他仿佛没有注意到檐下贵女们投来的目光。
只向叶采苓伸出手。
“走罢。”
叶采苓一脸疑惑地回了府。
她搭上大公子的马车,固然方便,却未曾想大公子的表情一路上很是古怪。
就好像一直在欲言又止一般。
叶采苓:“大公子今日不顺心么?”
谢泓:“咳,也不算是。”
却是微微抿着唇,不肯再讲话。
送叶采苓回了行月茶楼,谢泓却是去寻江游。
江游尚未睡下,但见天色已晚,已是以为谢泓今日不会寻他了。
此刻见到好友,只以为谢泓要与他商议过几日的朝堂之事。便打了个哈欠道:“宣岑,我觉得履职尚无需如此勤奋,你见我,每日潇洒些,不也过的不错么?”
谢泓只皱眉道:“我这里有一事。”
“时青卓——你见过么?”
江游一愣:“宣岑兄,你不入眠拉我起来是为此事?问我有没有见过一个男子?”
谢泓正色道:“今日我见时青卓却是特意来接叶采苓……与他妹妹。我觉得不甚对劲。”
“时青卓来接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