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样的,还是哥哥,你也配,知道的晓得你们是亲兄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仇人见面。”
傅言鹤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目光凌厉而锐利,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顾家的,和老婆没有血缘关系,今天不把人揍进医院躺个几天几夜是绝对不会停手的。
傅言鹤攥了攥拳,说实话,他很想再动手,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不说要兄友弟恭,互相友爱,但也没这么过分的吧,字字句句都是鄙夷奚落,这还是在外面,顾明致说话都这么难听,如果是在顾家,不知道还会有多难听的话会说出来。
想到顾温宁曾经就是和这种冷心冷情一点儿亲情都没有的人生活在一起,同住一个屋檐下,看着他的两个哥哥对另一个人好,好到要把人宠到天上去,自己却是无人关心,活得像个透明人,成了妥妥的可怜对照组,傅言鹤心中就酸涩一片。
受伤了,要老婆哄哄
“还没结婚呢,不过是有婚约,傅总好大的口气,凭什么就认为顾温宁一定会和你结婚了?为他出头,傅总太多管闲事了吧。”顾明致冷笑道。
然后他又转头冲顾温宁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会儿胳膊肘就向外拐了,好一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亲哥被打都能无动于衷。”
顾温宁眉眼轻动,音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二哥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觉得吗?”
所以他做与不做,拦与不拦有什么区别呢。
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做得再多,只要心中的成见没有消除,一切都是枉然。
在顾温宁还对兄弟亲情有憧憬的时候,他会维护顾明延和顾明致,听到谁说两个哥哥的坏话会生气,会愤怒,会争辩,如果是被打了,他肯定是会帮忙的,或者帮不了什么忙,冲上去替人挡一下当个肉盾。
但是现在的顾温宁并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去刻意讨好谁,他把顾明延等人都视为陌生人,面对一个陌生人被打,在道德上有一定的救助义务,但袖手旁观,冷漠以对是说不上有什么错的,在不损人的前提下利己,明哲保身是没有错的,一个足够理想的社会是应当会给利己主义者一定的生存空间的。
傅言鹤简直都要气笑了,“滚你的多管闲事,我认定的人,就是要护到底,结婚证迟早是要领的,人是现在就要护的,你有不服是吧?管你服不服,有本事就报复,没本事就憋着。”
他上下打量了顾明致几眼,嘴角微微抬起,神色冰寒,“好歹是个成年人了,怎么着,挨揍了不反思是不是自己祸从口出惹事了,也不反思是不是自己技不如人,只会找其他人的麻烦,你也好意思,你不是当哥的吗?担当哪儿去了?”
顾明致恼羞成怒,涨红了一张脸。
“配不配是我说了算,我和老婆在一起,那是我有眼光,老婆跟我在一起,还是我高攀了,至于那个什么……”
忽然有些卡壳,傅言鹤停顿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继续道:“至于你们家收养的那个养子,白送倒贴都不要,看一眼都嫌委屈了我的眼睛,你们顾家好厚颜无耻,明明婚约就是我和老婆的,非要让一个外人插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了些什么肮脏主意,我告诉你,趁早死心,别搞什么替婚那一套,我只要老婆一个,谁都别想鸠占鹊巢。”
顾家公司的生意之所以会接二连三的出问题,一部分原因是傅言鹤记着之前顾温宁在顾家受气受欺负的事情,所以要出气要报复,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傅言鹤从阮女士那里知道了一些顾家想要换人履行婚约的风声,当时傅言鹤就气得不行,好好的一桩只属于他和老婆的婚约,凭什么要换个人,老婆是可以随便换的吗?
末了傅言鹤还不忘转头对顾温宁补充一句,语气瞬间柔和下来,带着点儿急切的解释道:“老婆你别多想,我说的顾家不包括老婆你和苏阿姨还有顾爷爷。”
他刚才太激动了,一个口不择言,脱口而出的顾家可不能让老婆误会了。
傅言鹤当然不是讨厌顾家的所有人,首先顾温宁肯定不可能会讨厌的,讨厌谁也不会讨厌老婆啊,把顾温宁带到这个世界上,临死之前都还惦记着流落在外的小儿子的顾母,还有这些年对顾温宁很关心很照顾的顾爷爷,傅言鹤是不讨厌的,不仅不讨厌,还很感激,因为要是没有他们对顾温宁的关爱,傅言鹤都不知道上哪儿,何年何月何日才能找到他的君后。
顾温宁抬眼注视着傅言鹤,声音轻到几不可闻,“我知道。”
不说他也知道的。
顾明致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一幕很碍眼,可能是因为两人看起来还挺般配的,这就让他心里更郁闷了。
即便他私心里偏心另一个弟弟,和顾明煦的感情更好,和相处的时间更多。
他愤愤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
留下来也没什么用,打又打不过,骂,也不是很敢骂,憋屈得很。
最开始的冲动劲缓下来后,顾明致不是个傻子,说话做事都会先掂量掂量,既然傅言鹤之前就对顾家出手,以后未必不会再出手,要是顾家有那么实力和傅氏集团打擂台他当然可以破口大骂,想怎么骂怎么骂,可顾家处于弱势,哪有叫嚣的资本。
等顾明致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口,傅言鹤才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抽气。
“老婆,我被打了,好疼啊,你二哥他好过分啊,一点儿都不讲武德,他挠我,用爪子挠我,哪有人是他那样打架的,你看,我的手都被他挠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