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温宁还是不吱声。
傅言鹤将心一横,一脸豁出去的表情,“两万,两万就行了,我日常没那么多开销,该花的时候要舍得,该省的的时候也要节俭,勤俭节约是传统美德。”
没有十万,没有五万,两万也足够他在老爸面前炫耀显摆了,翻倍的零花钱呢,老爸多半都要羡慕哭了。
顾温宁是故意的,就想看看傅言鹤的反应。
当看到傅言鹤耷拉着一张脸,愁眉苦脸,一脸肉疼地不断降低要求时,眉梢轻挑,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
原来捉弄人这么有意思,难怪以前这人总捉弄自己。
顾温宁的心眼不算小,但也不算大,某些时刻,还挺记仇的,从前都是他被傅言鹤捉弄,抓着机会逗他,如今风水轮流转,他成了捉弄人的那一个,心态可不大不相同了。
傅言鹤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两万也不行,莫非老婆还是觉得两万太多了,嫌弃他太能花,是个败家玩意儿,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贵?
还是老婆不放心给他那么多钱,俗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容易变坏,老婆可能是担心过多的金钱会腐蚀他的思想,动摇他的心性,让他无法抵御来自大千世界的各种诱惑,沉迷于酒色中,堕落了,变成个废人,甚至对他不忠,在外头养些乱七八糟的情人。
傅言鹤越想越觉得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对自己都是大大的不利,好多人在选择伴侣时是不会考虑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的,因为觉得不适合过日子,他现在还只是男朋友,怎么能让老婆产生他不适合过日子的看法呢,不行,绝对不行。
虽然他有自信自己不会被金钱腐蚀思想,更不会抵挡不了形形色色的诱惑,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老婆未必百分百相信啊,他要给足老婆安全感,不能让老婆患得患失的。
所以这两万零花钱不要也罢。
想通以后,傅言鹤猛的一拍大腿,信誓旦旦道:“要什么零花钱,不需要,我有老婆你,老婆你难道会让我饿着冻着吗,肯定不会啊,我有吃有喝有老婆,根本不需要零花钱这种没用的东西。”
傅言鹤觉得这简直太有道理了,他怎么没早些想清楚,为了点零花钱讨价还价,他没钱没关系,只要老婆有钱就行了,老婆掏钱,他负责买买买,谁家的老公有这种待遇啊,只有目光短浅之人才会盯着那么点零花钱,怎么就没想到让老婆为自己花钱呢。
顾温宁惊了。
好与众不同的逻辑,他不懂,且大为震惊。
他头一次知道原来零花钱是没用的。
沉默了一分钟,顾温宁动了动嘴皮,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无言以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留着阑尾增体重吗
顾温宁不说话了,傅言鹤还以为他是认同自己,不禁在心中暗暗得意,觉得果然老婆是全世界和他心有灵犀的第一人。
傅言鹤极为坚持,顾温宁便把皮夹子放进了床头柜的小抽屉里,并对傅言鹤说,卡是他的,他需要用钱了直接拿就行。
可把傅言鹤感动得,双眸发亮地久久凝视着顾温宁,心想虽然老婆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数字,但却给了他极大的信任和自由,他一定不能辜负老婆的信任,哪怕自己知道卡在哪里,也绝不会擅自取用的,说不定这正是老婆对他设置的一道考验,可得表现好了。
得亏顾温宁没有读心术,不然他要是得知傅言鹤的心声,怕是会无语到脑门疼。
还考验,他有那么无聊吗?
不过即便是没有读心术,一看傅言鹤亮的出奇的眼神,欲言又止的神情,顾温宁就明白这人十有八九是又多想了,鉴于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顾温宁很聪明地没有问出来,有的时候,不知道是比知道要好的。
“次卧还是要早些装修好,下次要是叔叔阿姨想要住,也方便。”
傅言鹤点点头,“会的,一共留了三间次卧的房间,爸妈一间,爷爷一间,这两间卧室都是固定的,只给自家人住,另外一间看情况,给老婆你的朋友,还有我的朋友住都行。”
还真不是傅言鹤为了二人世界,存心不想让阮女士和老傅总在澄碧园住下来,且不说阮女士和老傅总会不会长住,只能说确实是不巧了,除了主卧,其他的卧室都还没有装修好,住不得人,连张床都没有。
至于以后有其他卧室了,顾温宁想要分房搬去其他房间自己一个人睡,傅言鹤表示自己是不可能会给老婆这个机会的,大不了老婆去哪儿他去哪儿,黏着老婆不就行了,而且老婆都习惯和他一起睡了,怎么会想要分房睡呢,改变习惯比养成习惯难多了。
傅言鹤的安排很合理,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唯一让顾温宁侧目的是傅言鹤喊顾爷爷跟自己的亲爷爷似的,想想傅言鹤每次和顾爷爷谈天说地,总能把老人家逗得开怀大笑,乐呵呵的,有些亲孙子还赶不上他一半呢,可见血脉亲缘这东西也挺没用的。
“爷爷应该不会来,他大半辈子都是住在同一个地方。”
顾温宁知道顾爷爷不是不喜欢繁华热闹,只是他更留念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光,所以哪怕是后辈们都不赞同,顾爷爷还是坚持只在城郊的老宅生活,只为了睹物思人。
“来不来都没关系,那是爷爷的自由,但我们的心意不能少,你想啊,爷爷来看孙子,总不能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吧,那搞得多生疏啊,老婆你最了解爷爷的喜好,还得让你拿个主意,听你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