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们想要的已经得手,要不然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不对。”苏瞿白骤然出声。
陈虎愣愣的看他一眼:“什么不对?”
“那些山匪不对劲。”苏瞿白放下手中的舆图,收回怀中。
追风递给他一碗没动过的米汤,苏瞿白接过饮了一口,滚烫驱赶着寒冷,僵硬的骨节贴在碗壁,也松缓下来。
“怎么不对劲?”陈虎顾不上吃了,追问道。
苏瞿白想着拿日高头大马上举着刀,有条不紊进行着每一步的山匪,说道:“他们可不像是山匪,更像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
追风闻言,仔细回想一番,猛地看向苏瞿白:“主子。”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陈虎丈二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什么意思?追风你给我说说呗。”
追风斜睨他一眼:“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嘿,怎么说话呢你。”陈虎一把勒住追风的脖颈,用力拉扯:“我明明头脑也发达。”
“追风,带着陈虎去查查。”苏瞿白下了命令,追风将剩下的饼子揣进怀里,带着陈虎便走了。
苏瞿白吃完饭后,找到了商队的领头人,交代几句也走人。
太乱了,所有的头绪毫无指向。
探查出来的线索连不成线,根本究不出前因后果。
这差事,还真是不好办啊。
苏瞿白想到盛京那位,皱了皱眉心。
得抓紧了,那位可不太好了。
苏瞿白日夜兼顾,隔天傍晚赶回了丰泽县,他踏入院中便见梁温身着雪白的里衣倚靠在软榻上,脚上未着片缕,踩在柔软的毛毯上。
他推门而入,梁温睁开眼看他。
苏瞿白取下干净的棉布向她走去,站在她身前,弯腰低头去勾她洇湿的发,拿着棉布一点点擦拭着。
梁温扯过自己的发,坐起身来。
“你出关了。”
苏瞿白嗯了一声,继续勾着她的发擦拭,“怎么猜到的?”
“苏少卿下次来之前可以先换换装束。”梁温看他额前垂落的发丝,他身着耐用的麻布,腰间革带上还戴着商队的木牌,靴子满是污泥,关内近日无雨,而关外接连几场瓢泼大雨,厚硬的土地都雨水冲刷都松软起来,这污泥黏着,是关山脚下的泥土。
苏瞿白赞她一句:“梁娘子观察的细致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