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那些不快,如过眼云烟一般消失不见。
温菡玉从徐瑞汐口中得知,林雪彤离京了,过了年后,就被父亲送走了,说是初春时节,闻到桃花的气味,易犯病,大抵以后也不会回京了。
出宫时,温菡玉和徐瑞汐收到了许多赏赐,徐瑞汐悄悄跟温菡玉说,头一次这么喜欢进宫,往后要多来几次。
出宫之时,温菡玉瞧见楚越在宫门口,想必是在等她了。
他的身侧立着一男子,身姿卓越,意气风发,两人正在交谈,
徐瑞汐道:“阿玉,那位是我那夫君,自从成婚了后,可上进了,上次还说想要和我一起拜见楚大人呢,这会自个找上人了。”
温菡玉道:“要不,让他们多聊一会,咱们一会过去。”
“倒也行。”
不多时,楚越瞧见宫门口多了一轿子,里面的人始终不出来,问了小黄门,才知是自家夫人。
回到马车里,忍不住抱怨:“既已出门,为何提醒我呢,害我等你那么久。”
“我瞧你跟霍大人聊的挺好,等一会也无妨。”
“我是担心你身子重,坐在轿子里不舒服。”
“怎么会不舒服呢,坐那里都一样。”她真不知该怎么说他,自从有了孕,跟一个老妈子似的,唠叨个没完。
楚越把身侧的温菡玉抱进怀里,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肚子:“真的哪里都一样?我怀里呢?跟轿子比感觉如何?”
温菡玉微微瞥了一眼楚越:“你都是要做父亲的人了,怎么还个没正行。”
“我就是做祖父了,还是想这般对你,难道不好吗?”
温菡玉鼻子一算,也不知怎的,忍不住掉了泪珠。
自从有了身孕,就变得特别敏感,有时候高兴的话听了,也会忍不住哭泣。
楚越早已习惯了她这般闹情绪,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凑近,吻掉她脸上的泪珠。
温菡玉被他这般举动搞的不知所措,想把人推开,他却顺势吻了她的唇,似水草般,无休止的缠住了她。
待他放开后,她大口喘气:“你就会这样欺负我。”
“要不,你再欺负回来。”
“讨厌。”
阳春四月,微风不寒不燥。
温菡玉状态也越来越好,这几日,胎动越来越频繁,常常踢的她睡不着觉。
温菡玉怀疑,孩子是不是在她肚子里练武来着,由于心里过于忧虑,温菡玉去了一趟温府,向许氏讨要经验。
正巧,温程旭也在。
前段日子,小薛氏被温家族亲除名,和温程旭断了母子关系,所以,她所犯下的罪,牵连不到温程旭,他如今又官复原职了。
可自从楚越做了首辅,时不时过来查探他,都跟谁来往过,手里的事做的如何,就连和同僚一起饮酒,也要管上一管。
见了温菡玉,忍不住发起牢骚:“当初,我还觉得有个做首辅的妹夫必定是风光无限,可他什么都管,还到处得罪人,如今我在朝中都结交不了什么人。”
温菡玉小口抿了一口茶,把茶碗递给吉星,慢调丝缕的说:“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你去上值是替陛下分忧,为百姓谋福,又不是去结交什么权贵。”
温程旭不乐意了:“我说小妹,我可是你娘家人,你不向着我就算了,还和他一起数落我。”
“哥哥,庞阁老为何被罢黜,你还不去清楚吗?全是他那一家子人和一切不明事理的亲戚,借着他的权势胡作非为,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温程旭不说话了,这一点他反驳不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呢。
“他是首辅,做的一些事,避免不了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敬仰他的人有,怕他的人也有,求他的人大有人在,而想要害他的也不在少数,我们应当以身作则,教人寻不出任何错处,若我知道你私下做了不合时宜的事,我可饶不了你。”
“行行行,你厉害,我怕了你们夫妻二人成了吧。”
许氏拧眉道:“小妹说的没错,如今咱们日子刚刚平稳,你不为旁人考虑,至少要为自己的两个孩子多想想吧,少去招惹一些是非,昙倾给你提点,不好吗?非得刀架到脖子上的时候,才后悔吧。”
温程旭道:“呸呸呸,说这么晦气的话,我是那种人吗?”
“不这说,你能长心吗。”
他也不是不明事理,只是觉得楚越的言语过于严肃,一点面子都不给,也不知道温菡玉怎么受得了这冰块的。
不由的问了一句:“妹夫她对你好吗?”
温菡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好呀,怎么了?”
“那就好,若是那日里他惹你不快,就告诉我,作为娘家人,势必要为你出气。”
温程旭暗暗思量,既然在公事上受制于人,但作为温菡玉的娘家人,他是十分有底气的,只要楚越欺负温菡玉,那他可以摆起大舅兄的款,狠狠的斥责他。
温菡玉:“好,等那日里我寻个机会,让你出出气,行吧。”
温程旭干笑一声,这点心思藏的这么深,怎么就这么快被温菡玉发现呢。
“我可没那个意思。”
看着兄妹两人斗嘴,许氏笑着说道:“你俩都消停一会,膳房里准备了午膳,吃饱喝足了,再继续掰扯。”
温程旭早就想明白了,大树底下好乘凉,有了楚越这层关系,他不必逢迎于人,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没人敢惹他麻烦t。
离了温府,温菡玉路过玉之堂,交代过一些事后,又去了南街的糕点铺子买些蜜饯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