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无反应过来,很是愤怒,“你看我的记忆?!——”
“我的队伍,不需要叛徒!对敌人仁慈的士兵,就是叛徒!羽无,你对你的族人尚能满门屠杀,对一个人类,你在犹豫什么?!”楼特格杀红了眼,瞬间逼近羽无,手拂过尖喙。
羽无吃痛滚在地上,发现嘴上被钉上莫洛多之问。“你心心念念的守护心,想要从汨罗手里拿到的守护心。现在,它是你的了。”楼特格满意地盯着汨罗眼里失而复得的贪婪,“所以,你会怎么做?”
城市进入了绵长的雨季,人们体验着如同植物泡在泥潭里的呼吸感,满街的翠绿和艳丽也因为厚重的乌云和少见的阳光而变得死气沉沉。
没了多塔罗的咖啡店,长期阴暗,慢慢长出难闻的霉味。
因为工作调动,严亦路搬离了小影家,父母在家里待得时间多了起来,小影反倒不自在。“小影,分班那么久了,你还考不到班上前十?你这已经不是文科重点班了,还不努力,那你高三……”看着喋喋不休的妈妈和沉默不语的爸爸,小影心里有些堵得慌。
她开始有意识推迟回家的时间,即便收到催促的短信,也以学习小组的借口搪塞过去。她看着穿透云层的夕阳,变换成沉默的蓝调,电线杆上的飞鸟,居民楼里陆续亮起的烟火,路上的行人从学生换成老人和小孩。小影这才感觉自己喘过气来。
忽然,小影的右耳耳机被扯掉,肩膀粗暴地被妈妈掰了过来。“你大晚上不回家干什么?跟你说了妈妈有客人赶紧回家吃饭!”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小影忍着情绪,“回家再说吧。”“回家?你哪里有想回家的样子,学习小组也是假的吧!你要这样,零花钱你别要了,中午饭堂没几个钱,我每天早上给你十块钱,你一分都别想拿出去鬼混!”
小影看着表情狰狞,但处处扎心的妈妈,很是陌生。
“你以前从来不关心我吃了吗,睡了吗。现在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孩子了是吧?要么放养,要么坐牢,我是你假装弥补愧疚的工具吗?”“你几个胆子跟妈妈这么说话?!”
始料未及的巴掌打在小影的下颌骨上,左耳松动,耳机冒出的rap像是咒骂,也像是发泄。小影浅浅看着行人。大人们纷纷低头走过,偶尔有想要嬉笑的小孩,也被害怕或鄙视的老人一般扯过教育,捂眼捂嘴。
小影抬起右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这下清脆的响声真正地吓停了路人。
“你,你干吗?”妈妈也被吓了一跳。
“不是不孝吗?不孝子不该挨打吗?走吧,还有饭局,你梁菁菁什么时候怠慢过客人?宁愿饿小孩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客户的,以前是,现在也是。”小影转身朝家走去。“站住!你居然威胁我?要不是我努力工作,有你现在好日子过吗?”
“所以,这次比赛,你只拿了亚军?怎么,冠军是专业舞团下来吊打你们了吗?都是老对手了,还打不赢?”刚接了教练电话的严妈妈从房间里出来,冷冷地看着收拾比赛行李的严亦路。严亦路深呼气,慢慢站了起来。
“舞团是我一个人的吗?成绩不好就是我的问题,教练都不连坐,您倒是觉得您的女儿是故意搞砸自己前途的?”“你的前途自己知道。要是混不出个凤头,趁早放弃吧。”严妈妈转身想进房间,却听见身后玻璃瓶摔碎的声音,随即传来浓厚的香水味,是她最喜欢的空谷幽兰。
“妈妈,不是学跳舞的孩子,跳不到第一就是无能。那大学只要去看比赛第一名就行,设置分数线招人干什么呢?妈妈,你到底在怕什么?在我一无所知的时候让我学跳舞,让它成为了我的目标。这些年,你一边刺激我,让我成为人上人,一边似乎又希望我找到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希望我被跳舞束缚——”
“你就是给自己找借口。”严妈妈打断了严亦路的解释,脸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严亦路径直冲到妈妈面前,“你害怕我讨厌跳舞,又不相信我喜欢跳舞。妈妈,问题不在我身上。你曾经想成为的目标,不能成为我的目标。”似乎是被浓厚的香水味呛到,严亦路开始咳嗽出眼泪。“妈妈,我跳舞这么多年,能让我感到累的,只有你的不满足!”
白枫回到家里,看见桌上摆了五道菜,热气腾腾。他放下书包卷起衣袖,“阿姨,我们就两个人,不用做那么多菜——”但从厨房里出来的,却是带着围裙的白博奇。“……爸?”
热气腾腾的饭桌上,是沉默冰冷的父子关系。“科研队有假期,我回来看看你。我看了你的成绩,在重点班要好好保持。西大的分数线只会越来越高,你不加把劲,考进去了也只能被调剂。对了,上次物理竞赛的复赛比到哪里了?”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我一定要考西大吗?”马上就是摔筷子的声音。“怎么,看不上西大?”
篮球场的破灯亮起,一群游龙滑进了无人的狩猎区。无声的手势,开始了对战的战略编排,其中带着面具的男子,似乎带着重大的任务来完成今晚的挑战。
“我妈申请了保护,现在也搬到了安全的地方。利用球杀转移那些流氓的策略已经不需要。我知道,你很喜欢当球杀,但一直因为我不好意思说。以后,我只是校篮球队的黎曦,吉吉,球杀就交给你了。”
今晚,就是球杀的毕业礼。
楼特格大围剿
球杀今晚接下的是小满街野狼队的挑战,这其中有些人,就是当时闯进家里打伤自己和妈妈的混混。今晚即是毕业礼,也会是恩怨情仇的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