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瑟追着柳氏兄妹到了荒山密林中,三人气喘吁吁地停下,柳言风恨然道:“荣王八,每次都是你坏我的好事!快把刀法交出来!”
“你怎么不说,你才是我的跟屁虫!我荣瑟不管看上什么,你们都要来插一杠子!”荣瑟不甘示弱,继续诓骗:“这次我刚拿到刀法,还未捂热,你们就来搅和!懂不懂先到先得的道理!”“少废话!我们早就下了战书!”柳言风爆喝,寸步不让。
“下战书……亏你们想得出来学着萧宫主下战书!成功搞得人尽皆知,把我引来还不算,无非兄弟几个叙叙旧,你还真把浮屠宫引来了!”荣瑟道:“你们两个白痴!若不是我拉你们跑得快,全做了浮屠宫的剑下鬼!”
“还有脸找我讨刀法,还是先谢谢我的救命之恩吧!”荣瑟咄咄逼人:“究竟是谁想出来的馊主意?害我也差点把命搭上!”
柳言风和柳翩然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把背后的高人供出来。
“他都快把你们害死了!你们还不说!”荣瑟恨铁不成钢:“你们忍得下这口气,我荣瑟可忍不了!”
“是……”柳翩然禁不住他的施压,开口道:“是林陌尘。”
“翩然!”柳言风用眼神喝止妹妹,示意她别说不该说的话。
荣瑟嘴角上翘,有个名字就足够了!心里却道:“竟是林陌尘!难道是因为我们在炎苍派毁了他的一个傀儡,他便记恨至此?可若只是为一个傀儡,他这盘棋也下得也未免太大了!”
而后又猛然想到:“不对啊,毒门的杂碎我全灭了口,怎会有人知道那事背后都有谁帮了殷长亭?又有谁会知道我们下一步要去哪?竟连脚程都算得精确!”
荣瑟再次心惊肉跳,暗道不好,林陌尘可能还不是墓后主使!敌在暗我在明,以后麻烦事还少不了。
他稍微定了定心神,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柳家的两个傻子找上门来,他们手里的叶虚经不抢白不抢。
柳言风上前一步,质问荣瑟:“大家都这么熟,也就不用废话了,刀法到底怎么分?”
“要不,从中间撕开,一人一半?”荣瑟调笑道。
“荒唐!刀法又不是银钱,怎么这样分!”柳言风反驳。
“叶虚经都能这样分,刀法为何不能?”荣瑟终于提起叶虚经,玩味道:“难道这两个东西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不同!”柳翩然驳斥:“叶虚经是内功心法,哪怕得个只言片语,也对提振内功大有裨益!可半拉子的刀法有何用?”
“既然你如此在乎这刀法,”荣瑟摆出以前惯用的商务假笑,可这笑容在他的刀疤脸上显得无比狰狞,道是:“那我们老规矩,做个交易吧,拿你们手里的那几页叶虚经,换我的刀法。”
“你想得美!叶虚经是什么东西,刀法又是什么东西,怎可同日而语!”柳言风怒骂。
荣瑟反唇相讥:“断水十三刀可是二十年前问鼎中原武林的好东西,你们如此看不上,难道是信了我的话,觉得抢回去也学不会,只能当个压箱底的宝贝做念想?”他再接再厉道:“再说,那几张叶虚经你们应该早就练会了,再拿在手里,也是废纸,还不如拿它换点有用的。”
兄妹两对视一眼,似在互相征求意见。
只那一眼,荣瑟便清楚,叶虚经此时就在他们身上!
两人统一意见,柳言风答复荣瑟:“免谈!”
荣瑟的笑容里浸蕴着杀意,转瞬间已出招!
他从来没有奢望凭一张嘴骗出叶虚经。柳氏兄妹虽笨,却也是爱贪便宜之人,交出叶虚经这种赔本买卖,他们是断不会做的。鬼道五门的制衡关系,全凭各自捏在手里的叶虚经,若荣瑟一下掌握了两份,不仅他会功力大增,还会让魔音一门彻底失去安身立命之本,打破魔道近二十年来的平衡。故而荣瑟一确定他们将叶虚经带在身边,便懒得再废唇舌,直接上杀招!
铺天盖地的狼毫雨从他袖中抖出,乘着荣瑟仰仗数页叶虚经得来的强悍内力,不偏不倚的洒向兄妹两人!
两人没料到荣瑟翻脸如此快,生意谈不拢便要杀人,要躲已经来不及!
兄妹齐心,放弃闪避。就站在原处,十二分的内力都蓄积在掌风里,四掌齐出!以排山倒海之势,阻拦了狼毫雨的前进!
荣瑟押上全部家当的狼毫雨,最终只有星点落到敌人身上。柳氏兄妹似被毒虫蛰了,伤处的痛引出脸上的怒色。
荣瑟得意一笑,竟又出了后招!
他知道柳氏兄妹也是练过叶虚经的,脑子再差,内力却不容小觑。原来方才声势浩大的狼毫雨,都只是佯攻!
真正的杀招藏在他的指缝,轻轻一甩,两枚不起眼的小飞镖已经脱手!
这是暗器里最普通不过的吹矢。荣瑟作为暗器一门的老大,却有本事将吹矢的小小箭头藏在指缝中,用得比飞镖还精准。柳氏兄妹还在逃过一劫的松懈里窃喜,下一秒便双双着了道。
柳翩然眉心中箭,当即咽气。柳言风技高一筹,慌乱中竟还有力气躲,箭头扎在他的右眼里,血污毁了他脸上的妆。
“翩然!”柳言风哀嚎着,想爬去妹妹身边,却被宋瑟一脚踩住手掌,指骨断裂,疼得柳言风又一阵哀嚎。
“柳门主,废话不多说,”荣瑟以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他:“叶虚经在哪?”
“呸!”柳言风竟还有力气啐他,“你做梦!我不会告诉你!”
荣瑟偏头躲过唾沫,冷笑道:“你不说,我就慢慢搜。你一个大男人被扒光也就算了,可你妹子……啧啧,死了还要被羞辱!”他的语调更冷,说起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还是说,扒了衣服还不算,叶虚经那样的宝贝,你们甚至能藏到身体里?那我可更要抠开好好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