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朋友不需要经过当事人本人同意?”沈南秋接过后倒是没吃,看了一眼就把薯片又放回面前的茶几上。
“关于我们俩是朋友这件事,我本人怎么不知情?”沈南秋转头看他。“还有,你要看球赛这事我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你今天有这种安排,我根本不会过来。”
何晔川不以为意。
“冤枉啊。”他嘴上说着冤枉,肢体动作却看不出一点儿喊冤的意思,甚至有余力到又捞起瓶桌上的饮料抿了一口。
“我一直以为我们俩是朋友的,沈总。”何晔川转头看向她,眼睛里竟然没有一点点心虚。
沈南秋没忍住嗤笑一声,“朋友?”她重复她的用词。
“是那种表面虚与委蛇背地里勾心斗角的那种朋友?”她忍不住讽刺他的用词。
“怎么会?”他一脸坦荡,“我们俩不是向来同心协力守望相助吗?你说那种勾心斗角的是谁?”
沈南秋震惊于他的厚脸皮,同心协力这种词用在他们两个身上的冲击程度不亚于火星撞地球。
何晔川提前叫好了外卖,晚饭时间刚好准点送达,沈南秋稀里糊涂地留下来一起吃起来。
“看比赛为什么要叫我?”今年的比赛时间是凌晨一点半,吃饭时何晔川在屏幕上找出去年的比赛回放兴致勃勃地看起来。
“要有契约精神。”他说得煞有其事。
“既然我们早就说好了每周六见面,那在没有其他不可抗力阻碍的前提下就不应该轻易毁约不是吗?”
“而且,”何晔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其实合理安排的话,时间上也完全来得及。”
“呵呵。”沈南秋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契约精神冷笑两声。
两人都吃完了饭,何晔川放下筷子看她。“进行下一项?”
流程推进一如运动会里运动项目流转般顺利。
过了很久。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卫生间外的门传来敲击声。
“给你拿了睡衣,要穿吗?”何晔川声量放大,朝着浴室里的人喊了一声。
水声暂停。沈南秋给卫生间门拉开一道缝,一截小臂从门缝里伸出来,勾了勾手指。
“给我。”
何晔川手里的睡衣交接到沈南秋手里,拿到睡衣的女人缩回手,门再次在他面前关上。
听到何晔川说准备了睡衣的时候,沈南秋脑中闪过了无数种他可能准备的睡衣款式——镂空的、网纱遍布的、蝴蝶结的、甚至是配套的、带着耳朵和尾巴的款式她都想到了,对于这个男人,她打交道时心底习惯性做最坏的打算。
但是等手真正收回来,把睡衣拿在眼前时,她真切地傻了眼。
是一件板正的、柔软的、完全出乎她预料的——纯棉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