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秋抱着看乐子的心态随便翻看着网友的评论,并没放在心里,反观何晔川,在看到同样一条评论的时候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评论里三个字,打开了他的思路。
尴尬、安静、视若无睹种种情绪套在这个语境下似乎忽然间说得通了,一个一点也不美妙的答案。
但这一切都只是何晔川自己的猜测,要想知道正确答案,还得想办法在沈南秋身上问出来。
见沈南秋放下手机,何晔川也随之放下。
“哦对了,上次去交大开会我还碰到了一个你的老同学。”何晔川语气轻松,一点也听不出试探的样子。
“他说和你是同校,还刚好是同级,你说巧不巧?”
“哦?哪个同学?”沈南秋果真被勾起好奇心。
“我想想……”何晔川做思考状。
“好像是叫,骆清淮?”肯定的答案,但用了疑问的语气。
说完名字,他假装喝了口饮料,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沈南秋的面部表情,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不放过。
沈南秋的表情果然僵住,何晔川心忽然沉下一半。
但也只是一瞬,她马上又调整好表情,何晔川又燃起些希望。
她想了一秒应该怎么解释,但下一秒就得出结论: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语气如常,神色淡淡,“不止是同学,也是前任。”
困扰了何晔川一周的答案终于揭晓,但他此刻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
打脸
社交软件上,以“前任见面,什么姿态才最体面?”为标题的帖子忽然爆火,评论里众说纷纭。
有人说:见一面,给曾经的美好一段体面的告别。
有人说:不可能,让我再见那个渣男渣女我必揍ta一顿。
有人说:伪命题,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死都死了还见什么面。
互联网时代,没有人逃得过大数据的推送。
一周前沈南秋看到这个帖子时,正跟曲思然一起坐在一个二层的小洋楼甜品店里观察楼下的行人,沈南秋对每个月的这种固定活动向来只捧个人场,她不理解曲思然这种行为,但表示尊重,也可以陪同。
“有什么不能见的?不能做情人也能做朋友,我都行啊。”曲思然这样评价。
她确实说到做到,身为画家,同时是知名策展人,她的所有前任都集中在艺术领域里,有同行也有模特,也没有什么狗血的故事,两个文青凑在一块,嗖地一下坠入爱河,也可以扑腾扑腾下一秒上岸。
“你呢?怎么想?骆老师要是回来,你见不见?”曲思然晃着笔,好整以暇地看她反应。
“见不见?”沈南秋重复了一遍帖子的问题,认真思考了半晌。
“除非哪天我疯了。”沈南秋平淡,喝了口杯里的咖啡看向曲思然“或者他疯了。”
对于骆清淮,她仍然心有余悸。这种心有余悸不同于那些对曾经美好的结局仍觉怀念的回味感,而是一种: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启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