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妃挑不出错,又低声道:“你父皇也挑不出不是。”
青罗笑笑,母妃这宫中也不知可有耳目,方才一家人对坐,聊了半日,只字未提朝中近况。
她改日再去阿舅府上拜访。
薛贵妃掩嘴打了个呵欠,“今日知你阿舅来,一早便醒了,明日宫中设醮坛,又该早起。”
青罗心底一动,问为何做法事,皇帝派来传话的内侍并未说。
“母妃,儿臣今日留下成么?”
薛贵妃瞟她一眼,“罗儿要做什么?”
青罗立时委屈道:“儿臣一片孝心,母妃不信?”
薛贵妃便由她去了。
母女二人煎雪煮茶,不觉消磨掉半日,到了酉时。
宫人来禀:“公主,驸马来了,说是接公主回府。”
青罗盘膝坐在暖榻上翻书,闻言一怔,转头对那宫人道:“告诉驸马,本宫今日留宿宫中,陪陪母妃。”
“等等,”想想又叫住宫人,“将这桃花酥装些给驸马,就说天冷,叫他早些回府。”
她不见他,他恐怕会多想,以为她因昨夜之事心存芥蒂,留句话好些。
薛贵妃听了问:“怎不叫驸马进来坐坐?”
青罗笑道:“日日都见,没甚好说的,他忙了一日也累了,不如放他早早回去歇息。”
前世是她强迫于他,这回她与他皆有过,以他的秉性,大抵会向她赔罪,又有黄珍儿的事,一头乱麻,扯不清,不如先搁着,等两日再说。
宫人很快回来了,将一只青色小瓷瓶交给青罗,“驸马说这软膏可治淤伤,每日早晚各擦抹一次。”
薛贵妃疑道:“给你软膏做什么?”
想起青罗赖着不回,神色一紧,“罗儿,驸马可是打你了?”
“母妃想到哪里去了?”青罗苦笑不得,“雪天路滑,儿臣不慎摔了一跤,腿磕伤一块。”
薛贵妃也道是她胡思乱想,“不要紧吧?给母妃瞧瞧。”
青罗说没事,冬日衣裳厚,伤又在膝上,哪是说看便看的?
薛贵妃听说伤得不重,就没坚持,“驸马倒是个心细的,”停了片刻,忽问,“你不是说要与他和离?”
青罗点头,“嗯。”
薛贵妃想想道:“既已铁了心和离,索性别拖了,早些料理清爽,也省得与你阿舅他们难堪。”
子嗣艰难
青罗合上手中书卷,笑道:“母妃还是介意么?”
薛贵妃不加思索道:“珍娘与谢驸马解了婚约才嫁与你阿舅,母妃介意什么?母妃是担心你。”
薛贵妃打量着青罗,迟疑道:“罗儿对驸马该是放下了吧,若驸马心里还有珍娘,你夹在当中怎会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