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学校的作业。”
江肆年意外道:“你居然会写作业?”
他拿过迟岁的作业本,翻开,之前空着的部分都补上了。
虽然空了很多题没写,但写了的基本都对了。
“空着的题是怎么回事?”
“不会。”
“一点思路都没有?”
“嗯。”
迟岁总不可能告诉他,是为了控分才空题。
江肆年叹了口气:“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即使不会也要套个公式上去?”
迟岁敷衍:“公式忘了。”
江肆年一脸“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将课本翻到公式的那一页。
迟岁心不在焉地应着,大脑里思考着直播的事。
他现在是住校生,在宿舍直播肯定会暴露身份,所以只能周一到周五停播,周末再上播。
迟岁忽然想起了柯基头像。
有一阵日子没和他联系了,也不知道他的水平又提升了没有。
想到这儿,迟岁打开游戏,柯基头像的头像依然是灰色。
他不在线。
说来也怪,自从住宿起,柯基头像就很少上线。
难不成对方也是个苦逼的住校生?
住校生比走读生苦得多,带手机要偷偷的,电器一律不给带,就连熄灯时间都被强制规定,时不时还有万恶的宿管来查寝。
但跟躲避迟意鸣比起来,这些都不是事儿。
他看着同龄人认真生活,步伐成熟适应了社会,看着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看荒山的春枯凛,看生老病死生死离别。
世界大概是张空白的纸,而后燃起大火,最终却抵不过大雪纷飞。
可他又深爱着这人世间,享受着白雪皑皑,享受着痛苦带来的清醒。
时间渐晚,月光跋涉,窗外的雨下得琳琅。在这样的雨夜,洗个温暖的热水澡然后睡觉简直再合适不过。
迟岁刚刚洗完澡,回到宿舍,身上裹的浴巾还没来得及扯掉,宿舍的门便被打开。
弥漫着水汽的宿舍门口隐隐站着一个人,两只修长有力的腿踩着滴在木板上的水渍进入房间。
江肆年兴高采烈地冲进来,全然忘了眼前站着一位出浴帅哥。
只见浴袍下是若隐若现的腹肌,再往上是深邃的锁骨以及滴水的发梢。
湿了水的浴巾随意地搭在肩上,发丝不断有水珠滴下,在潮湿的木板上溅出微小的水花。
江肆年还没意识这个事实:“同桌,瞧瞧我给你带来了……”
话还未完,就被迟岁一脚踹出门:“谁允许你进来了?”
江肆年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都是男的,你怕什么?”
迟岁到底是第一次住宿,有人突然闯入房间还是会不习惯,更别说是在自己身上只披了件浴巾的情况下。
感觉怪怪的。
把江肆年隔绝在门外,迟岁迅速换号衣服,打开了房门。
江肆年站累了,坐在地上玩手机。
“你在宿舍玩手机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