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不能留她了。
我把这事儿告诉了二哥,二哥很久没说话,我以为他默认的时候,他说再见那孩子一眼。
我说你对自己亲生女儿都没这样。
他说那孩子得劲儿,合他胃口,可惜的是她不入邪,不然他能手把手地带她闯出一条路来。
我带他去了青黎村,那里有我们的支线,外面下着小雨,我们在船上,船篷上面稀里哗啦的,连带着我们谈话的氛围都阴沉了许多。
荆洲听完我们来的目的,没给回应,先是给我们烧了条鱼,我下意识捂住鼻子,他见了,后又加了份排骨。
香气往远处飘。
“没威胁到我,我不杀人。”
他说。
“可我们是一条线上的,现在我跟二哥都有暴露的可能,如果我们翻了,你也不长久。”
我知道他刚结婚,二婚,这人对婚姻向来无所谓,不然他第一个老婆不会落得那样的结局,但二婚以后,他好像变了不少,以前他就是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刀,现在他那老婆给他上了一套刀鞘。
我们聊到了他老婆,我问:“叫什么?”
“别问。”
“护得这么紧。”
二哥笑着说:“婚也是结了才告诉我们,我们现在连新娘的面都没见着,今晚去你家坐坐?”
二哥这种笑,一般都是在做完一票后,沾着血,带着骨肉的,荆洲肯定也能看得出来,所以给我们倒酒的时候走了神,两滴滴在了桌面上。
“她怕生。”把满杯酒喝完,他问,“叫傅虞?”
我就知道他要保谁了。
“是。”
没人撑船,也没拴住,船就随风飘,偌大的江面被雨点打得波纹激荡,我闻到了血腥味。
把傅虞交了出去,我就能全身心对付林此,问过二哥,他说看着办。
他的种,还没傅虞分量重。
我调查了林此,得知她过年那段时间打掉一个孩子。她有没有男朋友不重要,喜欢过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会给我带来很多便利。
那段时间,小赵几乎架空了我,我倒有时间观察林此,打扮成环卫工人的模样,到她家小区蹲点。她每周日都会早起,天蒙蒙亮就出门了。我在她家小区楼下放了九块肉,夹着骨头,用塑料袋冷冻好,堵在她下楼的路口。
她尖叫了起来,转身去叫人,我又把那些肉放进垃圾桶,地面只有沾过冰层的微薄湿意,没一会儿就完全干了。
她带着林广合下楼,神色慌张地指着地面,在看见楼梯口干净如初时,疑惑地绕了两圈,然后跟林广合喊:“爸,我刚刚真的看见了!我们家楼下不是出过一次杀妻案吗,凶手就是把他妻子分成了九块,我看见了!”
林广合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出现了幻觉?”
“不可能!”林此转了一圈,正好面对我,她极力想获得林广合的信任,“连形状都一样,当时新闻上不是播了吗,我们俩一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