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行。
上船的时候,我给了老张一百块钱,老张挥着手说:“嗨,给什么钱啊,顺路的事儿。”
我就这么来到了青黎村。
青黎村有一家造型很新颖的房子,我发现阿燕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正在墙角挖坑,我想接过她手里的锄头,她没给,说还是自己来。
她种了一棵三角梅。
她全名叫邹梅燕。
这时一个小男孩儿从屋子里走出来,拎着一个塑料袋扔在路边,那个叫老张的又走了过来,说:“荆洲,今个儿没蒜味啊,怎么还扔。”
那个叫荆洲的,语气冷硬:“有花生皮!”
说着他就往屋里走,老张在他身后叫:“小兔崽子,还挺挑,我明晚再送一份,记得给我开窗!”
第二天,阿燕又来,我俩站的位置隐蔽,看见老张火急火燎地爬上窗,喊着:“荆洲,荆洲,快点儿的,马上漏没了。”
里面就会传来“噔噔噔”下楼,又“噔噔噔”上楼的声音,接着窗户大开,鱼汤缓慢地倒进了碗里。
老张问:“儿子,好喝吗?”
荆洲没说话,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说:“好喝。”
我们一连来了一星期,我没问阿燕这男孩儿是谁,但我觉得他很适合这条路,他不爱说话,也不怎么笑,但我见过他扳断了一个男人的手。
那天阿燕有事先走,我想跟荆洲聊聊,就跟着他来到江边,他妈是个很干练的女人,手里拿着设计图,似乎要给江边设计防护栏。
荆洲在一旁静静地坐着,一个男人上了岸,主动跟他妈说话,他妈一开始还出于礼貌回复几句,后来见他说得越来越离谱,就转身离开。
男人看着荆洲说:“哟,那是你妈吗,性子还挺烈,你爸在家吗?”
荆洲也没理他,起身回家,男人在他身后喊:“小子,让你妈晚上别关门!我来找她!”
到了晚上,荆家大门紧锁,男人果然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电棍,笑得淫荡,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大大咧咧地开了门,走了进去。
我立刻跟进去,本想通过赶走男人的做法让荆洲自然地跟我进组织,可当我进去后,发现男人已经痛苦地躺在地上,他的嘴被封住,电棍被扔进了桌底,两只手被装进了垃圾桶,荆洲在他面前蹲下,说:“别叫,吵醒我妈你死定了。”
屋内一片狼藉,血流得到处都是,窗口有人喊:“荆洲荆洲,快点儿的,拿碗来!”
荆洲惊了一下,把手上的血往衣服上擦,意识到衣服上也不干净时,就迅速跑到厨房洗手,然后脱得只剩条内裤,拿着碗跑上楼。
他再次下来时,穿好了衣服,嘴角有没擦干净的鱼汤,看见地下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男人也不见了踪影时,看着我,问我的名字。
荆洲进组织,我并没有告诉阿燕。
我跟他说,我有个朋友需要帮忙。
那时安园做得越来越过分,我跟她闹过几次,可她具有制毒能力,我不能跟她彻底闹掰,我只能把龙加困住。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我出钱出力,可他放了专家的鸽子,只因为听见薛礼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这耽误了他最后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