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望舒身上衣服还是昨日那件,脖颈、肩膀到处都褶皱,他冷声问道:“为什么不拦着?”
子影:“王爷没说。”
郁望舒气结却又拿他没辙,暗卫从来只听从命令,绝不擅做主张,这也是选拔他们的重要标准之一。
好在人虽然跑了,但是能去的地方也就那些,以他对阿沅的了解,不难猜。
“备马。”
“王爷要去哪儿?”
“陵水村。”
郁黑的长眸看向远方,除了那里阿沅无处可去。
立秋之后,山上早晚已见凉意,阴面更是森冷刺骨,更何况这里还立着许多坟。
陵水村的祖坟就t设在这里,今日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没什么人来祭拜,愈发清冷瘆人。
不起眼的小土包前面,跪着一个人,她佝着上身,身上的衣服明显不合身,松松垮垮的,袖子卷了好几折。
她跪在三个坟前面,时不时抬手擦脸,袖子滑落少许,露出一截雪白的腕子,腕子上香痕点点。
她双肩颤抖,似乎是在哭泣,却听不见一点儿声音,抬起头来,只见眼睛肿得比核桃还要大,一看就不是刚哭的。
阿沅揉了揉酸胀的眼,简直羞愤难当,恨不得所有的事只是一场梦。
对,一场噩梦!
她怎么能做出不要脸的事!
可记忆不容她逃避,她记得马车上的自己是多么地厚颜无耻,也记得在床上又是如何的放浪形骸…
不,那不是她!
阿沅抖着手捂住了烧起来的脸,那个恬不知耻缠着二郎不放的人,绝对不是她!
眼前的木碑化为一个个高耸的巨人,乾坤一指,锁定弱小无依的她。
“贱妇!我林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
“阿沅,你对得起我吗!”
“这样的贱人就该被浸猪笼!”
浸猪笼!
浸猪笼!
如潮水般的骂声凝聚在一起,在脑海中轰鸣不止。
阿沅紧紧捂住耳朵,却依旧能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谩骂,她绝望地用头撞向木碑。
我没有!
我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别骂了,别再骂我了!
“阿沅。”
阿沅觉得是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