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
她蓦地停下了动作,一转头,郁望舒正从山下疾驰而来。
要知道阿沅现在最无法面对的人就是他!
也没有多想,阿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地就往山上跑,郁望舒越喊,她跑得越快。怕她脚滑摔下去,郁望舒不敢再喊了,只能在后面追。
这山并不高,再能跑没多久也到了山顶,阿沅来到悬崖边,一个急剎,脚下的碎石子滚落下山,她低头看着山下,手指渐渐握紧。
郁望舒追过来,看着她羸弱的背影,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嫂嫂,快过来,危险!”
他想拉她回来。
【别过来!】
阿沅反应很大,退了一步,崖边的土质疏松,看得郁望舒头皮发麻,忙道:“我不过去,你别动。”他试探性地向她伸出手,“你冷不冷,来我这儿,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越温柔,阿沅越愧疚,自己怎么就把二郎给糟蹋了,呜呜呜!
【二郎,是我对不起你,你别管我了,我真的没脸活了!】
阿沅现在满脑子都是村里骂那些不守妇道的女人恶毒的言语,只觉得自己千夫所指,未来一片黑暗,心灰意冷之下就要跳崖!
郁望舒大急,胸口一阵剧痛,竟然吐了一口血,这口血却让他灵光一现。
“是你救了我!”他大声吼了出来,“嫂嫂别跳,是你救了我!”
闻言,阿沅身形一顿,不可置信地比划:【你说什么?】
郁望舒擦了擦嘴角的血,对她伸出手:“你先过来,容我跟你慢慢讲。”
阿沅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脚下没动窝。
山风吹动她宽大的衣裳,瘦弱的她仿佛随时会被风刮下去一般,郁望舒心急如焚,却不能让她看出来半分,放缓了语调同她讲:“真的,你先过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中了郁云洛的毒,咳咳咳…”
他暗自用力,震伤了肺腑,又咳出不少血,这才成功把阿沅引来了身边。
【你这是怎么了,什么中毒?要不要紧?】
阿沅想给他擦擦,却在即将触碰的剎那,手指一僵,再要收回来,反被他拉住手腕。
“嫂嫂,这件事跟你无关,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如今必须先让阿沅卸下包袱,郁望舒缓缓道来,“是郁云洛在酒里下了毒,所以咱们才会如此…是我不慎。”
【是他不该做这种下三滥的事!】阿沅愤慨不已,但是昨日的事她记着明明更主动的是她啊,【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是我那样…】
实在是没脸比划,但事情确实有蹊跷。
郁望舒只能继续圆下去:“我今日一早起来就发现不对,那毒应该是西域的一种毒,中毒者会让与其肌肤相贴的人意乱情迷。郁云洛应该是准备自己中毒,届时你就说不清了。阿沅,你才是最不该自责的那个人,他是为了对付我才对你下手。这次也是我没控制住,该死的是我,不是你。”
等等!
阿沅听这话意思不对,再见他从袖子里拿出了匕首,彻底慌了:【你要干什么?!】
既然要做戏,就干脆把戏做足了,郁望舒认真地看着阿沅:“我说了,该死的是我,不是你。”
不是!
阿沅赶紧按住他的胳膊:【二郎,别冲动!】
“嫂嫂刚刚不是也挺冲动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