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可曾听闻了吗?”他走近了,从背后抱住戚言,低沉的耳语透着几分诡谲,“你说,她会去哪里呢?”
吐息随着言语声拂在她的耳畔,好似蛇信□□,将人浑身激起一阵毛骨悚然的不自在。
晏君死后,余下四位辅政之间的明争暗斗愈加凶狠,王姬与天子俨然成了傀儡,在四方争斗间被肆意摆弄。
如今,傀儡却自己生出腿跑了,究竟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有人暗度陈仓?
戚言淡漠道:“邵大人与其来问我这禁足之人,还不如去问那三位辅政来的分明。”
按理是该逼问那几个辅政,亦或是值守王宫的禁卫,怎么看都不该怪罪到一个被软禁的诸侯国上卿身上。
可邵奕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他用手指捏住她的下颔,微微用力,迫使她侧过头来。
“王姬曾经来找过你,那日,你们之间都谈了些什么?”
“我们谈了什么,邵大人会不知?”
整个王宫都是他的耳目,风吹草动,怎能躲过他的眼睛?
邵奕他诚然知晓,当日的谈话,未有一字提及夜逃。
王姬甚至不曾说动她倒戈相助。
“此事的确毫无痕迹……”
这就越发可疑。
他的阿言手段通天,翻手为云覆手雨,足不出户便能把他、把王畿、把整个天下玩弄于股掌间,不也在常理之中吗?
邵奕的目光万分迷恋地在她脸上逡巡。
“阿言,阿言,”他眼中泛起异样的光彩,口中喃喃念着,好似着了魔,“是不是你?究竟是不是你?”
他紧紧贴在她的身上,好似毒蛇缠绕了自己极心爱的猎物,不留半丝空隙。
戚言从这紧密相触间感受到什么,眸色陡然一凝,语含警告的低喝:“邵奕!”
邵奕听到这声冷斥,忽而笑了,他将戚言从席间按倒在地,倾身覆上。
“阿言,怕什么?你本就该是我的王后。”他的神色似乎仍是冷静的,眼中却透出几许疯狂的渴望。
他的手指抚摸过戚言的面庞,那柔滑的触感,逐渐令他兴奋到战栗起来。
“你说王姬究竟去了何处呢?”他低声又问。
脸上的触感好似蛇信舔舐,惹得戚言头皮发麻,浑身难受。
她侧过脸去,试图躲过,却又避无可避。
她只好开口道:“我怎知晓……若真要猜也不难猜,我不信以邵大人能为,会料不中分毫。”
“我想听阿言说。”
“你先滚开。”戚言实在厌极了他的触碰。
邵奕无动于衷:“就这么说,你说完,我自然会走。”
戚言的目光从他肩颈旁穿过,望向天顶,总算为自己找到一丝喘息的余地。
她道:“王姬名为王室女,实为生母与第一任亡夫——晟国先世子所生,乃是晟国公室女,如今出逃,最有可能接纳与支持她的,必然是晟侯。”
王姬与天子在王畿早被架空了实权,处处掣肘。
然而一旦脱离了王畿四辅政的控制,便可借晟侯打出旗号,同盟天下诸侯,以重迎天子还都为名,清剿王畿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