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屏惦记你父亲手上那几块地皮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好不容易得到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裴松鹤撑着伞,语气慢条斯理,可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嘲讽。
“裴家之所以没有取消你和裴延澈的婚约,是想堵住悠悠之口,在圈子里搏一个好名声。
你们看,我没有把昔日故友的亲眷推上绝路,我儿子还会娶他的女儿,至于那些地皮,等百年之后,还不是留给了她们沈家!
现在你们沈家的所有财产都被人盯着,没有人想搅进这淌浑水里,谁敢借钱给你?好名声裴家已经拿走了,他们不需要再为你做什么了。”
裴松鹤用着最漫不经心的腔调,说着最残忍的事情。
沈知懿闭了闭眼,她也看明白了裴家人的态度,可她不愿就此认命!
家里所有值钱的物品都已经被没收,母亲就躺在病房里,没有时间留给她打工或筹款。
她无助地低下头,颤抖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需要钱!”
“你以为在裴家门口闹上一出,裴家为了顾及脸面就会借钱给你?”裴松鹤哼笑,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幼稚!”
沈知懿瞪着他,清澈的眸子覆上一层水雾,透着一股不甘与愠怒。
或许是这个眼神令他稍稍动容,无端开口问道,“恨吗?”
那冷淡的嗓音随着雨丝钻入她的五脏六腑,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来,“恨!”
裴松鹤眼底闪过一缕复杂的情绪,“我也曾这么恨过,但仇恨是最没有价值的东西……”
有什么资格矫情
她不解其意。
裴松鹤突然从台阶上走下,一步步靠近。
修长的手在她身前摊开,掌心向上,不动声色道,“跟我上车,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
她骤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裴松鹤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表情淡漠,寻觅不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沈知懿明明记得圈内都传他是人间佛子,从来不近女色,甚至连会所这种地方都不屑踏足,更未曾听说这些年来,他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
可他现在说的话,难道是想让自己做他的情人?
“我没那么多耐心,想要钱,就跟我走。”他不耐地蹙起眉,削薄的唇紧绷着,使他冷峻的轮廓更加锋利。
她也没有那么时间考虑,跟了裴松鹤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他年轻才俊,事业有成,而且做了他的情人,获利绝对不止这么一点点。
沈知懿不再犹豫,抬起手放到他干爽的掌心里,豁出一切道,“我跟你走!”
裴松鹤似是有点嫌弃她被雨水淋湿的手,仅握了一瞬便松开,转身说道,“上车。”
她站了许久,腿有些麻木,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上了车。
车厢里温度适宜,她浑身湿漉漉的,裙摆粘黏在皮肤上,雨水沿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不断往下滴水,气氛又暧昧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