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伤感吧,电梯来了,继续回办公室高薪摸鱼吧,珍惜现在割千易资本主义尾巴的机会。
冯杉杉踩着红色高跟鞋,“蹬蹬蹬”走进电梯。绿色连衣裙,红色高跟鞋,今天她这一身,加起来就是俗话说的“红配绿,赛狗屁”,不过她倒是穿出飒爽独美的别样风范。
就是要挑战规则,就是要和你们不一样。
坐回办公室后,她又给宋轩发信息,“我刚才找崔主任打听过,张曼下周三之前肯定能出来,警察会打电话通知你接人,你从下周一就注意接听电话。”
十分钟后,宋轩回信息了,“不好意思,刚才部门开会,不方便接电话。杉杉,谢谢你为张曼做的一切。我很感激。”
冯杉杉看到信息后,把手机扔到一边去,没有回他。她气鼓鼓地想,你说女人要老公有什么用?除了交个律师费,再也没见这个宋轩做任何事情。他还一直不疾不徐,张曼到底是他老婆还是我老婆?
过了五分钟,她又拿起手机,还得给他发信息:“你约一下王律师,明天下午咱俩找他把这个情况说一下,听听他的建议,毕竟他是专业的。”
宋轩这次倒是回信息很快:“后天下午行吗?明天我有事。我先打电话和他说一下。”
冯杉杉一肚子狐疑,你一个资深宅男能有什么事,再说还有什么事能比救老婆重要?不过,她懒得和他计较,只回复一个字“好”。
她认为,在微信文字聊天中,回复“好的”时是一种真诚又愉悦的认可,回复“好”时是一种其实对你不满意但是懒得说的信号。
现在,她对宋轩发出这个信号,不过“榆木疙瘩”宋轩可能并不能有效且正确的接收到信号。
懒得理他。
冯杉杉又想起威仪男人吴岩,是不是该给他发个短信表示一下感谢?可是,这条短信的措辞是一个大学问,把他的出席致辞和千易出谅解书联系起来,怎么都觉得别扭,若写地蹩脚还不如不写。
冯杉杉拿着手机,写了删,删了写,折腾快二十分钟,到最后只发出去九个字:“吴司长,谢谢您。冯杉杉。”
发完之后,她又把手机扔到一边,现在真的没事了,可以好好休息了。
今天是周五,又喜事降临,冯杉杉决定晚上好好庆祝一下。想了半天,没想出庆祝的花样。喝酒蹦迪这些已经对她没有吸引力,算了,还是搂个男人庆祝吧。
于是,她给大炮律师发信息:“你今晚再去天津出差一次?
大炮律师秒回:“好的,早就想去天津出差了。上次给你发信息,你还故意不回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冯杉杉笑了,现在已经记住名字了。他叫彭坤。
走,结束摸鱼,回家庆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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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5日,也就是周一,上午9点,张曼没有等来王律师。没有警察来监室叫她出去。
连续三周,王律师都是周一上午9点来见他,从不爽约,从不迟到,今天怎么了?张曼坐在硬木板上,双眼呆视前方,内心开始忐忑不安,大脑紧张地罗列可能出现的意外状况——路上堵车了,约的是其他会见时间,案情出现突发状况……她费心地帮王律师找了好几条没有按时来的理由,可她脑海中一直重现的是上周一道别时的画面,王律师夹着公文包站起来,转身离开时笑着说:“你收住心,咱们还是下周一上午9点见。”
到底出了什么状况?王律师为什么没有来?她一会儿把头仰向天花板后背靠着墙,一会儿双手抱住膝盖上身贴向腿部,企图通过不停地更换坐姿来缓解内心的焦躁。
显然,她的焦躁并没有得到缓解,还成功地引来新牢头的注意。隔着六七个人,新牢头用九十分贝的音量冲她吼:“23号,坐有坐相,站有站相,都是这里的老人了,这点规矩不懂吗?你在那里扭什么扭?屁股下边扎上钉子了?”
张曼回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报告,我知道了。”
她重新老实坐好,维持着同一个坐姿,一动不动。新牢头那句“都是这里的老人了”不停地在耳边回响,就像一只蜜蜂钻进她的耳洞,在里边飞来飞去,搅得她的耳朵、大脑以及头部其他器官都一起嗡嗡作响。
从3月19日来到海淀看守所,到现在已经28天了,离37天黄金救援期限还有9天,自己也在这里混成新牢头口中的“老人”了。可是,不仅案情没有进展,现在连律师都消失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张曼并不知道的是,王律师之所以爽约,是因为在这个上午陪宋轩去了千易大厦。
昨天下午,宋轩和冯杉杉正在见王律师时,他接到崔主任的电话,让他周一上午10点到一趟千易大厦,“见面再聊”。
宋轩摸不清楚崔主任找他的目的,也害怕万一自己现场拿捏不好,就邀请王律师陪他一起去。
冯杉杉也赞同这个决定。崔主任找宋轩肯定是与张曼案情有关,就宋轩那个软塌塌的性子,还是由王律师陪着比较好。再说,张曼马上就要被释放,也不需要王律师对她特别交代什么。
单论事情的轻重缓急,自然宋轩这边属于优先级。
上午10点,宋轩和王主任准时来到千易大厦,崔主任早已在办公室等候。他拿出两份关于千易出具谅解书的材料,推到宋轩面前让他签字,同时告诉他:“我们已经向警方出具谅解书,请你知晓并确认。张曼的事情,现在已经属于公司内部问题,等她出来之后我们内部协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