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沈长生回去之后尽量一年内少出门,不要听不要闻,安心呆一年,沈长生都听话的点点头,然后钻进轿子。
沈长生钻进轿子后,撩开轿子窗帘,趴在边缘看着谢岐宴,笑得灿烂:“谢夫子,我不出门,不去听外面的,那你会来找我吗?”
谢岐宴不讲话,那天阳光有点大,逆着光沈长生看不清他的面容,不知道他是有没有答应,沈长生又道:“我挺想见你的。”
沈长生看着谢岐宴迟疑一会儿还是点了一下头,后才满意的放下帘子,靠在壁上闭目养神。
沈长生睡醒之后刚好到了沈府,沈长生推开沈府的门,不过才几个月,已经结了不少蛛网。
沈长生还有些诧异,沈意奴竟然还留着沈府,然后又想到了谢岐宴,大概是谢岐宴留给她的吧,倒是有心了,沈长生扯了下嘴皮,始终没有扯出一个笑,干脆就放弃了。
偌大的沈府什么都没有了,光秃秃的像是进了盗贼一般,沈长生也不在意,回了长生院,先是再后院生火烧水想要洗去一身的污垢,实在难受得紧。
沈大小姐什么时候干过这些,凭着记忆生火都生了半天才好不容易生起来,哪怕之前已经灭过无数次,好在是生起了,沈长生有些宽慰。
蹲在灶前看着燃气的火,有些失神,等到锅中的热水沸腾起来,沈长生打好水,提着往浴池走去。
浴池脏脏的,沈长生肯定洗不洗,压下心中的烦躁然后将打来的水先刷了一遍浴池,等到干净之后,天色已经落幕色了。
好在沈府最不缺的就是烛火,沈长生将那些灯都点亮,然后将水倒入浴池,找来干净的衣裳后才脱了身上穿了几个月,早已经看不清颜色的衣裳,掬水先痛快的洗了头,然后换了水洗了澡,大概洗了三四次才彻底洗干净。
沈长生也以及倦得不行,躺在浴池中,闭上眼睛,水还是热的,熏染得她有些困,干脆就趴在边缘眯起了眼睛。
以后一个人的日子该如何过得下去啊,沈长生有些想笑,谢岐宴要她不要出沈府,她可能是做不到,不出沈府她就得饿死在沈府,好在她在入诏狱之前就有打算给自己留了后路,埋了不少东西在杨柳月哪里。
改天去挖出来,不知道够不够□□。
困得迷迷糊糊的沈长生想着想着就趴在浴池睡着了,睡着之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闻到了和谢岐宴一样的味道,让她有些想要皱眉,现在她实在不想闻到这个味道。
沈长生被人从浴池中抱起来,浑身不着寸缕,好在那人也坐怀不乱,根本没有旁的意思,扯过一边的衣裳将沈长生裹紧,然后往长生院的寝屋走去。
长生院也空旷得不像话,好在床像是被提前打整好的一样,简约干净,所以也没有估计的将洗干净的沈长生丢在床上。
这样沈长生都不醒,沈意奴面具下扯出一个冷笑,靠在窗前,抱着手臂,浑身冷意,同时也有淡淡的不舒服。
他以为他可以忍一段时间再来看现在的沈长生,看看她是如何的落魄,如何的低贱,任何人都要为了自己的天真付出代价,他已经付出过了。
当得知谢岐宴从诏狱带出沈长生送回沈府几乎他是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匆匆来到沈府,一池的水都已经冷下去了,还泡在里面。
以往沈府没有被他弄跨的时候沈长生娇气得不像话,受点寒,阖府都紧张得不行,现在就不娇气了?还真是贱骨头。
沈意奴本来没有打算让沈长生出来这么早的,也不知道是担心沈长生在诏狱呆得太舒服了还是怎样,外面正是谣言正盛的时候,沈长生不能平白躲过去。
又闻了一月的松雪香后,太子回来了,皇帝没有计较,太子也不提,所有人都没有提沈长生,反倒沈意奴浑身不舒服起来,他以为至少太子会带出沈长生,只言片语都不提暗火了一天。
派人找上的谢岐宴一起将沈长生光明正大的捞出来,果然只有谢岐宴会咬上鱼饵,哪怕得罪皇帝和安悦郡主也要将沈长生带出诏狱。
沈意奴满意的同时还有些不悦,到底哪里不悦实在想不出来,也就作罢了。
如今看到沈长生这样糟蹋自己,沈意奴依旧觉得心中的闷气不减反升,也不管沈长生是真睡死了还是假睡死了,誓要沈长生睁开眼第一个看到他。
作者有话说:
意狗浑身上下就嘴巴是硬的
40、倒戈
沈长生起初是真的困得没有任何知觉了,但是被人一摔,还挺狠的,摔得眼冒金星。
这人完全是带着个人恩怨的,不用沈长生猜就知道了深夜前来的只有那个见过几面的面具人了。
沈长生不想睁眼,但是存在感实在是太高了,沈长生还是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屋里面没有点灯,看得朦胧,但是看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嘲讽意味,沈长生有些炸毛。
几乎是立马从床上弹起来,扑过去,带着恶意。
这个姿势太熟悉的,几乎是一时之间沈意奴伸出手格挡,沈长生也不客气一口咬上他的手臂,隔着衣裳,倒也不是多痛,偏偏沈意奴心中咯噔一声。
“你是不是还想要杀我?”
沈长生的平静,几个月的平静淡然和委屈,羞耻全然崩塌掉,声音都带着哽咽,还带着刻意的娇柔。
“是不是非要我死。”
沈意奴僵着不动,沈长生胆子也肥起来了,拉着手臂一顿狂咬,泄愤。
“笑我蠢,笑我天真?”沈长生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