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也陷入黑暗的瞬间,闻弦歌终于想起一件事——
周晏不是已经死了吗?
第二天,闻弦歌醒来时,只觉着身体沉重极了。
两层窗帘都严丝合缝的拉紧,一丝日光都透不进来,她看着昏暗的天花板,又冷,又呼吸困难,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在酸痛。
昨天淋了不少雨,或许是着凉感冒了,一夜都在做梦,梦里的情景她倒是隐约记得,但实在匪夷所思。
周晏活着的时候她也没有过这样的幻想和期望,怎么人都入土为安了,她却把那样疯狂的幻想投射在他身上,多少有点不敬死者。
闻弦歌试图侧身去抓被子,却因为胳膊压住了裙子而没能成功。
束缚感更强了。
随后她惊讶的发现,自己赫然穿着昨日葬礼时穿过的黑色礼服。
回家的时候忘了换衣服吗?
怎么可能?
闻弦歌急不可耐的解开背后的绑带,鱼骨勒紧的束缚解开的瞬间,再没有什么能阻碍她大口呼吸,她立刻将衣服脱下来,赤脚走进浴室,将衣服狠狠丢进脏衣筐。
透过镜子,闻弦歌能看到身上满是泛红的勒痕,特别是腰部,被鱼骨束腰折磨的很惨,红了一大片。
她再一次怀疑自己怎么就穿着这种近乎于刑具一般的礼服,还能睡一整夜都没醒的。
全身酸软无力,闻弦歌从镜柜里掏出测温枪点在额头,温度正常。
没发烧是好事,可这样一来,她从醒来就觉着冷飕飕这件事就没法解释了。
周晏的身体不好,带有控温和调节湿度的一整套空调系统是24小时开着的,这种略微奢侈的享受,闻弦歌没道理不沿用下来。
总不至于,周晏刚走,为他工作的一整套价值不菲的电器也跟着坏了……
叫来维修工一通检查,果然是坏了,里边惨不忍睹,活像是在热带雨林里堆了三年,满是生长过真菌和蛇虫鼠蚁爬过的痕迹。
闻弦歌面色不善:“所以这超出你们的保修范围了?”
维修工有些尴尬:“不是……我没有为难您的意思,保修要先确定不是人为损坏,就是这个换气系统是居家型的,不能用于玻璃花房或者实验室一类……”
潜台词就是非人为不会出现这种诡异的情况。
闻弦歌翻了个白眼,将三个月之前例行维护时的票据丢过去。
三个月时间,建了实验室或者花房又火速不留痕迹的拆掉,途中还狠狠祸害了一下通风系统,用脚趾头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维修工道了歉,说因为要彻底替换掉的管道很多,至少需要在一周内陆续占用三个工作日。
施工过程肯定很扰人,闻弦歌想了想,决定去酒店住上一周。
不光是为了避开装修,也是想换个环境。
这座别墅是不错,可太清幽,平日里见不到几个邻居。
而且,闻弦歌也不想和邻居谈恋爱。
但也不是说她离不开男人,但既然都做了那样的梦,就说明压抑了太久,潜意识在不友善的提醒她。
反正周晏也没让她守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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