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颐真面色凝重,下一刻像是要打人地架势。蛮姜虽有许多不解,但看他师父被激怒便道:“师父,您别听他胡说······”
许元叔突然承认自己是澄清派弟子,本来就不符合他的个姓,赵颐真摆手道:“为师知道,他滥杀人不过是想逼迫我现身而已。阿蛮,你在留在这里。”
说罢挥起拂尘把漫天血雾清扫干净,在许元叔看见他的那一刻虹侠剑便直逼他脑门冲了过来。
压迫感迎面而来使他瞳孔紧缩,紧张、惶恐让他来不及躲避,一个劲的往后退。赵颐真一剑刺向他眉心,一团黑雾飘荡在他头顶,他的脸也由原来的人脸变成了一只尨的脸。
赵颐真杀死的不过是一个躯壳,他咬牙切齿对着那躯壳道:“你私欲横生,修习邪道,为祸世间,他们因你而死,你不配叫师父,大师兄!”
许元叔大怒道:“那是他们咎由自取,我不过是想还自己一个公道而已,这也有错吗?”
赵颐真拔出剑指着他道:“还自己公道没有错,错就错在你滥杀无辜,修习邪道。一开始你拜入门下,其实师父知道你是谁,他见你受心魔摆控,便想用本派心法助你脱离邪魔的纠缠。可是师父错了,他竟收了个忘恩负义之人为徒,你终究是难抵心魔诱惑,不断地为祸世间,以此泄愤。师父与大师兄都不欠你什么,他们却用命抵上你犯的错,让这世间得已再无魔三百年。如今你又出来兴风作浪,是北易欠你的,南容已经立国三百年,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非得弄到生灵涂炭才满意吗?”
“师兄,叫你一声师兄是抬举你。”
许元叔突然大笑,笑完恶狠狠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大放厥词!还是回去教好你那几个徒弟为妙,我看他们倒是比你更有修行的资质。”
赵颐真怒道:“不要为你的罪行找借口。”
“······”
二人谁也不服谁,接着便铺天盖地的打了起来。
黑暗中天空像炸雷般响了起来,赵颐真持虹侠劈向一团黑雾,这黑雾正是脱离尨尸体的许元叔所化。许元叔施法凝聚魔灵如同盾牌对上虹侠,剑与盾在他们手中已不是凡物,两者对峙如同穿云裂石发出巨大的响声,震得人耳内轰鸣。
长蛟患
一群观战的门派不知许元叔的真实身份,只道他是鸾凤阁阁主,哪曾想他竟是三百年前修真界的风云人物许元叔。
大家对他的了解只存在于书中的记载,博学多才,生有七窍玲珑心,创立天衍宗······从一代宗师沦为妖道头子,他的一生不可谓不传奇。
其实细细想来,错的真是他吗?难道不是世人的贪嗔?国家衰败,他们把世族权贵的堕落归功到一个修行人身上。又想取而代之,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跨越台阶的垫脚石,这个垫脚石必须极有声望,踩上去就是万人之上,于是他们选择了许元叔。
一群围观门派最喜欢权衡利弊,他们此时心情复杂,竟偷偷替许元叔感到惋惜。
惋惜不过一霎,那魔头打不过赵颐真竟翻滚着魔气向他们袭来,众人吓的一窝疯的散开,生怕迟走一步会被他当成肉盾。刚才那几个被他撕碎的人血还没晾干,自己可不想这么快去跟他们相见。
别说这招还真管用,虹侠剑势强悍的对准魔灵,魔灵四散开来飘向人群,逼得赵颐真不得不收回功法。
魔灵散得快聚的也快,剎那间凝聚,赵颐真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魔灵凝聚的一个强盾击中心口,这一击不比赵颐真攻势弱,直击的他心口像是落下一块巨石,砸的他吐出一口鲜血,又被惯力击退三丈远。
法阵里的蛮姜登时现身接住师父,怒火可比熔炉里热度。看见师父受伤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赤红着双眼愤怒的说不出话来。为了防止许元叔再次偷袭他们,他并起二指在空中一划,划出一个结界来,领着师父回到真身里。
因真身还在熔炉里,两人神魂归位赵颐真这才真实的吐了口鲜血。蛮姜一脸心疼道:“师父!你怎么样?许元叔这个混蛋!卑鄙小人······”
赵颐真皱着眉咳了几声道:“先别骂了,帮为师把淤血逼出来。”
蛮姜的眼泪一滴滴的落入水中,他稳住心态,运转金丹,手心渐渐温热时附到赵颐真的背上,将他的三元之气慢慢输送到赵颐真的体内。
赵颐真感受到这股真气,于堵的血开始流动,内里沸腾起来,这滋味也不好受,撑的他想吐。
“师父,张嘴。”
蛮姜在他身后提醒道。
他见师父迟迟不肯吐出来,又不想让他难受,弄了半天也没把淤血逼出来。但是那玩意可不能一直留在体内,时间久了就成于毒了。
赵颐真几次也感受到了蛮姜的三元没有强势的逼迫他,他明白徒弟的用心,在他开口提醒时便乖乖张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他心口是前所未有的通畅。
逼出鲜血蛮姜又给他输送了自己的内力,赵颐真因此很快恢复体力,内里畅通。对于破解此法阵似乎有了头绪,他道:“此法阵乃众人之念搭建而成,仅靠灵愿破阵是不够的,想要破阵需二人合力,阿蛮把手伸出来。”
蛮姜伸出双手,赵颐真伸手与之抵上,二人功法相融,蛮姜腰间闪烁着奇特光彩,功法凝聚的越多,光彩就越亮。
这是蛮姜放在乾坤袋里的遗玉,遗玉愈发的明亮,两人感觉到自己的修为像是更进了一层,师徒二人惊愕不已。难怪许元叔要集齐灵石,就这一块就能令人修为精进,要是集齐七颗那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