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遗玉的助力,赵颐真便念道:“天经地纬,巍乎造化之宗;枢阴机阳,卓尔雷霆之祖。······破!”
剎那间熔炉炸裂,巨响惊醒了凡人的噩梦,水患之地火光漫天,赤红的熔炉碎片炸的四分五裂,朝着四周飞过去,碎片划过的地方燃烧着尾焰,毫不客气地朝着避难地灾民聚集地飞来。而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朝着他们过来地火焰正是自己的怨愤在砸向自己。
那些门派修行之人看热闹差点殃及自己,好在他们有本事在身,手一挥搭出个结界保护自己,就是天塌了他们也屁事没有。
灾民们没有法术阻挡火焰朝自己过来,个个吓得瞳孔紧缩,失声哀嚎,就在大家都以为火焰要落在自己身上时,却被一层无形之物给挡了下来。
众人愣怔之际只见救他们的师徒二人正身处那火光乍现中,他们的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荧光,清润柔和,荧光点点散落浇熄赤红的火焰。
这一刻人们仿佛看见神灵降世,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民只不过是想求个安定,无灾无病,谁如他们所愿谁就是救世的神明,可受他们的跪拜。
许元叔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破开熔炉,他深知信念之力坚不可摧,能破解此法阵的除非比信念还要厉害的东西。他仰望着赵颐真师徒二人,不甘心就此败北,但他抢占的肉身已死,又看不上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躯。
只好再次以原型攻击,谁料一团黑雾还没靠近,蛮姜就拿出鎏金杵置于半空中,上面的经文落下,每一个字都是驱散魔灵的绝佳法器。
鎏金杵不仅有压制魔物的法力,还兼具驱魔之效,经文不仅在驱除许元叔的魔灵,就连在鸾凤阁修过过功法的名门正派也一并清除。
这下他们都慌了,花了大价钱才修习的功法就这么被他清除了,这也太不划算了!自己只是来找龙骨、龙胫的,结果连龙的面都没见着还丢了修为,谁干这赔本的买卖?
事不利己,先走为妙!
一众修仙弟子一挥手挡着鎏金杵的仙法纷纷跑路,只留一团黑气在与赵颐真他们对抗。
许元叔此时实在难敌赵颐真师徒,对于忘恩负义跑路之人嗤之以鼻。他的法力快要被鎏金杵给除尽了,再不走真的就要消失在这里,他得尽快回到金玉榻上修练,恢复功力。
所以在那些人走后,许元叔留下一缕魔气,金蝉脱壳逃跑掉。
清除完最后一缕魔气,鎏金杵下澄净无比,蛮姜伸手召回法器。
此时天将破晓,二人施法看过灾民的情况便又回到之前休息的山洞。
二人回到洞中相对坐着调息,一炷香之后,两人精力得到很大提伸。灵识神游时蛮姜觉得自己又开阔了许多,三元更加精纯,甚至能攀升到他从未见过的境界。
赵颐真站在他很远的地方回头望去,蛮姜向着那远方追逐。
两人在灵识中察看山川、江河湖海,没有搜寻到一点魔物的踪迹。他们退出来,蛮姜异常纳闷道:“师父,你说许元叔他藏到哪去了?”
赵颐真睁开眼看着他摇头道:“为师也不知道,大概是找了处你我不能寻的世外之地。”
蛮姜点点头,对于他是如何成为澄清派弟子深感疑惑道:“师父,弟子还有一事不解。”
赵颐真:“何事?”
蛮姜疑道:“许元叔为何是澄清派的弟子,这么说的话,我还得叫他一声师叔?”
“你倒是喜欢瞎打听。”
赵颐真嗤笑着诉说往事:“之前不是跟你们说过,我们师兄弟有七个,我是老四。北易衰败,皇族落寞无能,一群虎狼伺机崛起,争抢着要当天下共主,就把罪名扣到许元叔的头上,说他是妖道祸害朝堂,让他葬身火海。许是不甘心,那时许元叔夺舍了一位资质颇高的少年拜入澄清派,成为第七名弟子。你也知道澄清派术法以根基为重,人生百年,前半生只能用来打稳根基,没有任何捷径。后来他嫌这种修练的过程太慢,重新修习天衍宗功法,便是吸食妖物修为,为自己所用。但妖物毕竟是妖,不管他如何澄清都去不掉妖魔的本性,被师父发现要他舍弃修为,重新修练澄清派术法,但是他不肯,且性子桀骜,便自行脱离师门,从此再不与旁人谈及与澄清派种种。”
蛮姜与木偶一同坐着听故事:“后来呢?”
赵颐真接着道:“后来打了三十多年的仗,百姓已经撑不起长久的混战,地里颗粒无收,尸横遍野,容氏先祖提出休战,百姓举旗拥护。这就到了南容,那时天下才刚太平,需要休养生息,如今的皇家容氏成为新的天下共主。给出许多惠民之策,百姓也乐得如此,纷纷开始耕种,然而正当大家都已为人间的苦难将要结束时,一场蝗灾将彻底将希望扼杀。容氏先祖愤恨不已,带着诸臣前往昆仑山祭祀,问卜。卦象道南容立国的第一场大灾实乃邪魔作祟,除此邪魔可保南容三百年太平。”
蛮姜听的入神:“邪魔说的可是许元叔?”
赵颐真点头道:“南容立国时废除所有教派,修行之地,又因蝗灾召集修士除祟。师父他老人家闻此便带着我们师兄弟几人四处寻找邪魔,谁料正是脱离师门的许元叔。那一年百姓真如蝼蚁,饿死无数,任谁看了都无法原谅那个始作俑者。师父痛心疾首,将他捉回来镇压在九恒山下。他那时功法大成,否则也弄不出那么大的蝗灾。大师兄担心他冲出法阵,以身祭阵。从那以后世间果再无大灾,南容得以存世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