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黑鞭离身!谢临风挥臂而下,鞭音响亮,遽然抽打在晏安脚下,人未打中却波及其他,药罐“哗啦”爆了满堂。
一鞭挥空,谢临风再抬眼,晏安已轻身跃出堂门,足尖轻点,沿阶飞身而下。
“抱歉晏兄,你这药罐子我来赔。”谢临风同样瞬移至阶下,攥鞭凶狠,笑意带凉,“在这之前,让我先探探你的煞气!”
黑鞭如猛蟒破风而来,直往对方脖颈上缠!晏安仰腰避过,拍地而起,踩上悬至半空的鞭身,身稳如松,沿鞭逼近,疾如闪电!
谢临风讶然一瞬,就近挥鞭,抽打身前,晏安见此,只好临时收手,旋身后翻。
二人险险拉开距离,谢临风却仍被对方抓破了脸,他最宝贝这张脸,难以接受:“你是属猫的,得了疯病!比试而已,你竟然真挠我!”
他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在暗自惊叹对方实力不菲。
晏安一挥白袖,凉凉道:“怎不说是煞气挠你?”
谢临风被他一噎,正要耍赖,腰间缝魂袋倏忽剧烈攒动,里边似乎也打起来了!谢临风二话不说就是一拍打,可谁曾想非但没让它俩安分下来,还拍飞一个!
只见一团模糊黑球从荷包里弹射而出,飞至半空却融于夜色,不见踪影,然而下一瞬就听见一声闷哼。
晏安陡然捂额踉跄:“卑鄙!”
原来那只黑猴居然化成一团河豚球,从天而降,砸上晏安脑袋。谢临风哈哈笑出声,说:“胜之不武,胜之不武!”
黑球在地上弹了两下,猝然长出四肢。黑猴跳起来,高兴道:“棒!”
谢临风却说:“小心!”
黑猴求夸不成,反被一团黑影盖住。它扭过脑袋,就见鞋底遮天!谢临风甩鞭裹住那只脚踝,奋力一拉:“晏兄!大人之事,勿要殃及幼儿!”
晏安不防被勾倒在地,抬腿屈膝,用膝窝反勾住鞭子:“你教子无方!”
对面劲儿太巧,谢临风鞭子险些脱手。他立马收鞭,说:“是是是,我的错。”
晏安起身,说:“休要哄我!”
谢临风纳闷:“怎么更生气了?”
“我并非生气,我……”晏安挥袖驱赶,四处踉跄,好几次都像要摔跤,他招式凌乱,竟是跟自己打起来了!
谢临风不解:“你?”
对面又忽地“噗嗤”一声,而后被自己惊吓得连忙捂嘴。谢临风姿势防备,悚然道:“你又笑什么!”
音落,只见白衣堂主反手一摸,从后背捞出个戳他笑穴的八爪蜘蛛,不料这畜生乱舞一气,直直将晏安的面具踹飞,露出张被烧毁的脸来。
谢临风不再玩笑,喝道:“回来!”
八爪蜘蛛恢复原样,果然是那只黑猴!谢临风没顾及黑猴摔地呜咽,目光全在晏安那张脸上。
那脸毁得可怖,皮皱堆积,成了一道道耸立的墙,疤络纵横,远看竟像是长满了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