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站起来,鞋尖在闻晰妈妈的衣裙上擦了擦,擦干净血迹,款款离开。
最后,闻晰也没见到他爸爸,老妇人将闻晰送去了福利院,他问老妇人,“妈妈呢?”
老妇人给他一些钱,“你在这儿好好生活吧,以后别学你妈破坏人家家庭。”
……
闻晰没想到最先恢复的记忆是这样的。
身体的自我保护,抹去了这段记忆,所以医生建议他不用刻意想起来,是早就料到了,被遗忘的,没什么好事。
闻晰盯着蓝白条的天花板,眼角干涩。
他在福利院哭了很久,一直和院长说,他不是孤儿,他爸爸就在那道铁艺大门后面,还有外公外婆,只是妈妈死了。
但是没有人相信。
好累。
他闭上眼,想继续睡去。
“闻晰,行了吗?”路星野的声音就在耳边。闻晰思绪如老旧的电视卡了卡,最近相处的画面慢慢填补闹钟的空白,干涩发疼的眼睛被眼泪润湿。
麻木平静的心里突然泛起难受。就像风吹起海面的皱褶,深海处的暗流也被牵动。
路星野没再说话。
闻晰轻轻嗯一声。
“我叫医生。”路星野站起来。
闻晰拉着他的小指,摇摇头。
路星野坐回来,掌心贴上闻晰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几点了?”闻晰看屋子已经黑了,只有一盏床头灯。
路星野看表,“十一点。”
闻晰往旁边挪了挪,“我没事,你上来休息一会。“
“我不累,你还想睡吗?”
“睡够了,你上来吧,陪陪我。”闻晰说得很清楚。路星野一时没感应过来,过了一会才脱下外套,爬上床。
虽然是单人病房,病床还是不大,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很勉强,路星野小心地就占了一个床沿,闻晰却搂着他的腰贴上去,留出一溜空隙。
路星野被闻晰的主动震惊,搂着他的背不敢动作,“闻晰,睡过去一点,是要和我一起滚下床吗?”
两人紧紧贴着,床上的空间就显得很大了。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路星野问。
闻晰头贴着路星野的肩,“路星野,你的婚戒呢?”
路星野握住闻晰的指尖,两只戒指撞到一起,“在这儿呢。”
闻晰把路星野的手拖到灯光下,仔细看戒指上雕刻的翅膀,他的是开口戒,路星野的却是一枚圆环,不是寻常婚戒,闻晰指腹紧贴戒身,“路星野,你只有我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