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像接受现实般沉声道:“没有。”
医生了然,不一会儿桌子上打印机就发出了声音。
医生把病历本从打印机里拿出来了,边在上面写一些龙飞凤舞的字边对叶行说:“记得回去之后多喝热水,我刚刚看你喉咙发现你舌苔很重诶,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小年轻气血正旺的时候也要节制一点。”
我
叶行偷偷地用余光瞄了眼站在他旁边的苏辰,心情不爽的他很想翻个白眼——我连接吻都只有一次,还是单方面的!这还让他怎么节制?!直接禁欲得了。
突然他好像看到苏辰的嘴角稍微上扬了点,似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
他要承认苏辰这样笑起来一下子就笑到了他心坎里,但是他还是好不爽——笑,笑,笑个屁,我都主动那么多次了,也不见你主动一次。
感受到叶行略带怨气的视线,苏辰眼里稍含着笑伸出了手,隔着帽子摸了摸他的头。
摩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叶行心中那点对他的不满转化成了不好意思,本就泛着热意的脸颊此时又上了一个度。
“好了,”医生从病历本上抬头,正好看到俊美青年含着爱意伸手摸着坐在位子上的病美人,而之前已经蔫的病美人低着头,虽然带着帽子看不见神情,但已经发红的耳垂已经完全暴露他心中的羞意。
看到这幅场景,医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大半夜的,他不仅睡不了觉,还在值晚班期间被迫吃狗粮,这对社畜加单身狗极其的不友好。医生咳了一声,将俩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等下去拿药吧,然后先做皮试,再去打一针屁股针,之后是俩瓶点滴。”
听到要打那么多针,叶行顿感明晃晃的看诊室一下子黑暗了下来,还要打屁股针,屁股针最疼了,他最不想打的就是屁股针。
叶行自从看诊室出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偷偷地看着站在收费窗口的苏辰,心里觉得又酸又涩,已经很久没有人在医院里为自己忙前忙后的了,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像个小傻瓜一样坐在医院长椅上,静静地看着一个自己所熟悉的身影。
以前心里总是盼望着,但最后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真的在现实中发生,反倒觉得有些不真实,他的视线一步步跟着苏辰的动作,看着他慢慢地走到自己跟前。
苏辰缴完费,等走到叶行身边的时候,心又是一咯噔——怎么又哭了?
“难受吗?”苏辰在他身边坐下。
“嗯。”叶行哽咽道,“哥哥,我不想打针。”
叶行真的很讨厌在显示屏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就比如说现在,显示屏上的名字一个个减少,而自己的名字在不断地靠近。
叶行烦躁地扒拉下自己的帽子,低垂着头试图逃避这个事实。皮试室里又传来了哭声,这次是个小男孩的,哭得撕心裂肺的,听着就为他感到疼。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在不知道听到多少个小孩哭声后,广播报了叶行的名字——他该做皮试了。
“走吧。”苏辰对叶行伸出了手。
但叶行表示不想搭,甚至还想挣扎一下:“真的要打吗?”
“你认为呢?”苏辰虽然看不到叶行的表情,但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跟之前进去打针之前表现得很抗拒的小孩子没什么差别。
“我认为可以不用打。”叶行嘴硬道。
苏辰失笑,重新在他身边坐下:“刚刚不是说好了吗,你乖乖打针,我买糖葫芦给你。”
这妥妥一个哄孩子的语气,叶行小声地反抗道:“那我不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喉咙疼,吃不了糖。”
这个时候倒是坦率起来了。
广播再一次喊了叶行的名字,苏辰温声哄道:“我们乖乖打针好不好,我陪着你,不会走的。我们的叶子最乖了,是不是?”
苏辰的声音是独有的低沉,就像是在音乐厅里独奏着的大提琴,里面包含着若有若无的缱绻,每一个声每一个音都正正好地打在叶行的心里。苏辰那番带着似江南流水般柔和哄孩子的话在他耳朵里翻滚了一翻,传到脑子里就只剩下了带有某种特殊气息的“叶子”俩字。
广播再一次地响了,叶行用小拇指勾住苏辰衣衫的下衣摆,有些愤懑地说:“我能不能把那个广播砸了啊。”
苏辰见状便知道叶行妥协了,他心想:这样的叶行还挺可爱的。
在皮试室门口的时候,叶行又退缩了,可刚退了一步,就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个温热的胸膛上。稍一抬头,就看见苏辰那含着笑意的杏眼,还有眼尾的那颗小痣。
苏辰不容置喙地往里偏了偏头,叶行无法反抗,只得硬着头皮进去了。
皮试室的护士小姐是急性子的,在广播叫了三遍人都没有进来,心里有些许暴躁,听到门口有动静,语气难免有些暴躁:“叫叶行是吗?怎么叫了这么多次也不”
护士小姐在见到叶行那一瞬间哑了声,她从来没见过长得如此漂亮的男人,跟娱乐圈里那些用脂粉堆砌起来的漂亮男孩不同,眼前的这位男人的漂亮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是浑然天成的,是一种介于少年与成熟之间的漂亮,就算是病气也难掩他的惊艳,她干硬地接上上面的话:“来。”
再一瞥眼,她又一次地哑了声,这位叫叶行的病人身边的男人也好好看,不同于叶行一瞬间惊艳的带有少年气的漂亮,那男人散发出来更多的是成熟,但是并不老练,就很性感,对,就是用性感形容,成熟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