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小姐没不至于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但心里难免有些悸动,出于职业习惯,她还是忍不住地教育几句,只是态度缓和了许多:“以后听到广播还是尽快进来的好。”
叶行看到护士小姐手里端着这铁盘子里的针,瞬间就感觉这烧又上升了好几个度,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他无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在苏辰的注视下被迫老老实实地坐在了高椅上。
叶行天生生得白,而且夏天不喜欢穿短袖,甚至还喜欢穿卫衣,所以他手臂是长年晒不到太阳的,在大理石冷色调的映衬下,他的手臂都要显得比一般人要白许多。
当把手放在大理石的瓷板上的时候,叶行的肌肉就忍不住地紧缩了起来,在橡胶管绑上手臂那一刻,他手指就有一瞬间的筋挛。
护士小姐拍了拍他的手臂,细声道:“放轻松,放轻松点,很快的。你太紧张了,会更不好打的。”
我,我也想放轻松啊!叶行心里有一只小火龙在咆哮,可他看到针他就不能轻松啊!
叶行逼迫着自己不去看那根针,即使是将视线撇到一边,可橡胶手套的触摸感,针刺破皮肤的瞬间,药被推进去的感觉都一清二楚,每一个感受都让他想疯狂逃离。
“好了,等个二十分钟就行了。”
嘚,二十分之后再去打他无比抗拒的屁股针。
叶行将帽子压得更低,嘴角绷直地用手按着棉花。
苏辰动作很轻地将手覆在他颤抖着的按棉花的手:“可以了,已经不出血了。”
叶行做皮试是左手,在针扎进去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绷直了,右手垂在身侧竟在微微颤抖。即使他很尽量不去看那个针,但视线还是经不住地移过去,移过去之后又飞快地移开。随着针的进入,叶行的眼里慢慢地蓄起了泪水。估计是怕丢脸吧,在感受到泪水出来的那一刻,叶行立马低下头,故作掩饰地压低了帽子,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苏辰看了个清清楚楚。
二十分种转瞬即使,叶行马上要去打屁股针了,他站在那门口怎么都不肯进去,跟个犟小孩耍赖一般,最后还是由苏辰牵着他的手腕进去的。
“坐上来吧,把裤子往下拉一点儿。”
叶行表示自己听不到,并且不想有所表示。
在酒精棉花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叶行的退堂鼓打得更响了,这个护士小姐与之前的那位说了句同样的话:“放轻松点。”
叶行深吸了几口,对针的恐惧依旧克服不了,手捏成个拳,拇指在食指上来回抠索。正当他努力地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的时候,突然他的帽子被苏辰转了个圈,反戴在了头上,被他抱在怀里。
视线里是苏辰出门是匆匆忙忙套着的深灰色长袖衫,鼻息间是苏辰惯用的沐浴露,是他每晚和每个早上都可以影影约约闻到的柠檬和柑橘混合起来的清香。
苏辰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后脖颈上的那块儿软肉:“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怕。”
“我没有害怕。”叶行在他怀里闷声道。
“嗯,”苏辰说,“我们的叶子最勇敢了,不会害怕的。”
护士小姐:
哦,小情侣,了不起哦,欺负她没有男朋友。
可是当酒精棉花在一次碰到皮肤时,心里恐惧大过与那点莫名的羞耻心,失声喊了声:“哥哥!”然后一把抱住了苏辰的腰,将脸紧紧埋在了里面。
苏辰像哄小孩那般拍着他的背,视线顺着护士手里针移到了要打针的地方。
视线在往下一点就可以看到那极其私密的地方,因着发烧的缘故,暴露在空气中那半边雪白浑圆上染着一层绯红,往上可以看到弯下去的腰。
叶行的衣服除却卫衣外都喜欢扎在裤子里,此时因为没了裤子的加固,宽松的衣服再也藏不住里面泛红的肌肤,仔细看下还可以看到临近尾椎骨的地方卧了俩个十分可人怜的腰窝。
针扎进去了,叶行力气收紧了些,因为疼痛他下意识地想逃,纤细白皙的腰肢跟着小幅度摇动了一下,腰窝也跟着主人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苏辰的眼神暗了几分,他长袖衫前面的那一小块地方又湿了——叶行又哭了。
更像了。
苏辰很少会生出一些下流的想法,即使是和简临在一起那些年也只浮于表面,从未冒出侵占的想法。可是就在他衣服湿的一瞬间,他很想侵占怀里那个人,想扳正他的脸看看他眼上的泪水,甚至生出了把他关起来,只让自己一个人看,让他只对自己一个人笑,只对自己哭。
苏辰记得他后来和简临之间几乎生不出什么□□来,后面俩年里他俩几乎连接吻都没有,可他就单单看叶行那几眼,许久未有的冲动再一次涌上心头,就像个气血上头的毛头小子。
叶行打完针之后,整个人差不多就颓了,再听到自己还有点滴要打的时候,耍赖技能再次上线。他撒娇般半环着苏辰的腰:“哥哥,你快摸摸看,我是不是退烧了。我退烧了,是不是就不用打了?”
看着这样的叶行,苏辰心里刚压下去的晦暗心思再一次翻了上来,他故作镇静地用手背摸了摸叶行的额头,还是很烫。
叶行的眼神太过于期待,让苏辰都不忍心摇头,真的不希望这样灵动的叶行会被第二个人看见。
得到苏辰否定的答案后,叶行的眼神从期待到落寞再到挣扎最后到无可奈何,这样的转变几乎是一瞬间的事,但苏辰很明锐地地捕捉到这转变之中的忧伤。
虽然淡淡的,但一直到存在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