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峥宜似笑非笑地挽着唇。
他站直身子,伸手一扯被他身子挡着的从树后露出来的半截发带,一个口中封着布团的少女“呜呜”地抗议着,就这样被他扯了出来。
少女生的杏面桃腮,香肌雪肤,两条手臂被发带束缚在腰间,动弹不得。
却正是沈清漪。
她此刻无法出声,只能用一双眼死死盯着楚峥宜,杏目中饱含愤恨与不解。
楚峥宜扯下她口中的布团,沈清漪喘了口粗气,劈头盖脸:“楚峥宜,你有病啊!你莫名其妙绑我做什么?!”
世子妃之位非我莫属
楚峥宜挂着张冰山脸,对她的质问不为所动。
“我倒想问问沈姑娘,你蹑手蹑脚,跟着我兄长是来做什么?”
他向前逼近一步,周身杀气刻意不曾掩饰,一双狼一般的狭长凤目死死地盯着沈清漪。
他的眼神冷如冰川,仿佛能够窥探人心,盯着沈清漪的眼神丝毫没有旁人的欣赏,像是随时蛰伏在暗处的野兽,随时会亮出利爪将她抓得血肉模糊。
“还是说沈姑娘……从那封信开始,就是在布一出请君入瓮的局?”
沈清漪下意识地后退,背却撞在树上,一时间,退无可退。
她的额间流出冷汗,望着楚峥宜那张与楚峥越相似的容颜,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半晌,她忽然笑了。
“难不成楚二爷认为,是我在请君入瓮?为的便是以求窥探佐证,来揭发楚世子之举不成么?”
她仰着脸,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楚峥宜本能地向后避开了她。
沈清漪咄咄而逼,道:“楚峥宜,你自认为对楚峥越的了解足够深么?”
楚峥宜道:“放肆!你小小女子怎敢直呼兄长名讳!”
沈清漪冷笑一声。
她不动声色一点点挣脱手中所绑的发带,边挣脱,口中边出言讥讽。
“女子又如何?难不成临江王妃不是女人?难不成你未来的娘子,不是女人?难不成你未来的嫂嫂弟妹,都不是女人?”
她暧昧地挑了挑眉:“你要是明媒正娶一个男人,我倒佩服你是条汉子。”
“你!”
“你什么你?你既看不起女子,却自认为大丈夫,难不成还会动手打我这小女子不成?”
沈清漪料定了他不敢动手,继续面无表情,步步紧逼。
“楚峥宜,你觉得以世子爷的本事,真的至于会大费周章地等到今日才动手交换假印章,甚至会蠢到连我一个女子都可以发觉他潜入梁王住处之事?
“若我没猜错,只怕早在数日之前,楚世子便已不知不觉地潜入梁王府,秘密地操办了一切,今日潜入此处,不过是借机试探我是否会不会借此事为把柄告发于他……
“说来,我倒是要感谢楚二爷,若非楚二爷方才掩护了小女子,只怕小女子的脖子,早就被世子爷拧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