潶鹤堡的水刑可是出了名的可怕,受此邢者均是罪大恶极之人。
受刑之人需得用铁链捆绑全身,吊于寒冷刺骨的污水之中,整整十天,臭气熏天的污水会漫过全身,直至呼吸不得才会将其拉来,以此往复,十天内从不停歇,受此邢者少之又少,多年来堡内已无人再受此邢。
潶衡先是一愣,紧随着眸光一黯,抬目看向椅上的人,“父亲,您当真如此狠心?”
潶嵩并未接话,而是朝愣在门口的人喊道:“黑戊,还愣着做甚,赶紧将他拖出去!”
黑戊回过神,走上前去,“少主,多有得罪。”
说罢,作势就要扣住潶衡的手臂。
可他的手还未触到潶衡的衣物,就被扑面而来的白雾迷了眼,一时不查吸了一口,顿感全身乏力,刚一动作,就被地上的人一掌击飞出去!
这白雾是潶衡特请人制的迷烟,药效甚好,哪怕只闻上一丁点也能让其内力阻滞,全身无力,只能任人宰割。
潶嵩暴怒起身,“放肆!”
潶衡掀起掩于长睫下的一双狭长凤眼,随即挥手,一道暗器从衣袖中射出,直袭潶嵩门面!
潶嵩浑浊的瞳仁闪过一丝错愕,迅速一个侧身避开,正要破口大骂,突然,眼前扑来一阵白雾。
“堡主小心!”黑戊在地上吃惊大喊。
潶嵩毕竟是一堡之主,虽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但也绝不能小看。
在白雾扑来之前,他脚下一踏,向后跃出数步,紧靠于墙,当即抽出墙上的长剑,指着潶衡厉声喝道:“枉费我培养你至今,你竟敢对我出手,今日我就要替列祖列宗好好修理你这个畜生!”
言毕,带着霸道的剑气朝前袭去!
潶衡见状,一个跃身轻松躲开,转身来到黑戊身前,俯身去抽他腰间的剑。
黑戊作势抵挡,却被他一脚踹在腹间,登时吐出一口血,瘫倒在地,眼睁睁看着他抽出长剑对准潶嵩。
两人在书房过了数招,动静之大引来了书房外的弟子。
潶嵩朝门外的弟子大喝一声:“速速将潶衡拿下!”
众弟子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谨遵命令持剑上前,可刚一靠近,就被门外冲进来的一群人给截住。
“拿下!”
黑掣带头出声,身后一群人立即将众弟子围在其中,持剑攻去。
两拨人马从房内打到房外,难舍难分,最后几名弟子不敌,被黑掣等人杀了个干净。
书房内,潶衡和潶嵩紧紧缠斗在一起,一时间竟难分出个高下。
潶嵩当即使出《云鹤剑影录》的第八式,剑气霍霍,十分霸道!
此招一出,他料定潶衡定招架不住,幸好他留了一手,这么多年来,一直未将剑谱的最后一式交出,不然以他之力恐怕未能将其压制。
潶衡见状,轻蔑一笑,手腕翻动长剑一挥,竟直接冲破屋顶,划破云霄!
一剑既出九剑合一,风云变色,引动九霄之力汇聚于剑身,剑气如云!
潶嵩大惊失色,手中的长剑一抖,不可置信出声:“你,你如何习得这众鹤归一!”
潶衡未答,只见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流光,直冲他的心口,剑气顿时横扫而来,潶嵩被一阵狂风扑面,衣袂和发丝被剑气激荡得四处翻飞!
他正欲躲避,潶衡左手一挥,袖中飞出一道白雾,他本就被强大的剑气震得身子不稳,持剑驻地才堪堪稳住,猝不及防吸了一口飞来的白雾,刚一发力就感觉内力阻滞,挥出的一掌也变得绵绵无力。
潶衡趁机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推,整个身子径直朝后倒去。
潶嵩脚下虚乏,踉跄几下才堪堪稳住身子,指着潶衡怒骂:“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弑兄不成,还敢弑父,我潶嵩没你这个儿子!”
“我的好父亲,这些话您就留着跟阎王爷说去吧!”
“你,你,你这个畜生……”
潶衡将剑尖抵在他的胸前,语气阴狠:“这堡主的位置,您坐了几十年,也该换换人了……”
话音落下,锋利的剑尖径直没入,横贯整个胸腔!
“你!”潶嵩吃痛出声,喉间涌上一口鲜血,伸手用力攥住他的衣襟,双眼瞪得通红。
“父亲,您先行一步,要不了多久,我会提着潶墨白的项上人头去您坟头祭拜,您不会孤单的……”
潶衡猛地将剑拔出,鲜血飞溅,落在他阴骘的眉眼,增添了几分邪魅。
他一剑一剑往潶嵩胸口刺去,一次比一次狠辣,嘴角咧至耳后,怪异的笑声从喉间溢出,整张脸变得扭曲非常!
直到刺鼻的血腥味沾满一身,身下人血流干了,身子冷得发硬才堪堪停下。
潶衡眼中的快意还未消散,忽然,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黑掣,今日潶墨白同谋黑戊下药将堡主杀害,你将此消息散布出去,往江湖发布悬赏令,割下潶墨白头颅者——赏黄金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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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之间黄绿相间,只有零星的几声鸟叫声,秋日暖阳透过树梢倾洒而下,将一地的落叶照的金黄。
相对于这一边的耀眼橙光,四周皆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山洞,则是昏暗一片,以至于日上三竿,洞内两人都毫无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洞内才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
“嗯~”潶墨白眉头微皱,轻哼一声,极为不满身边人翻动,伸手又将人捞了回来,径直往她温暖的怀里钻。
“放开我,快热死了!”三乐半梦半醒伸手推搡着怀里的人,额间冒着细密的汗珠。